一眼,只見洗衣機裡白沫翻滾猶如雲海一般氣勢蒸騰,地上的肥皂水和泡沫也流淌的十分任性,上官澹澹手裡依然抱著那隻剩下一半的大號洗衣粉袋子,似乎正在酌情觀察要加洗衣粉。
“出去。”劉長安情緒穩定地指著門口。
上官澹澹想了想,上次劉長安把她從陽臺上丟了下去,於是上官澹澹抱著洗衣粉準備出去了,回頭對劉長安說道:“那個紅色的按鈕,你不要亂按哦,一按它就嘀嘀嘀亂叫,可煩人了。”
“出去!”
劉長安回頭看著她走出去,記得周咚咚也因為玩洗衣粉被周書玲打過屁股,於是劉長安的目光也落在上官澹澹的臀線上,倒是有點少女發育起來的圓潤了。
那就不好下手了。
劉長安把積水清掃乾淨,收拾了一番,再把她的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沖洗掉太多的洗衣粉,都掛了起來晾著。
早上的事情做完了,劉長安給安暖回了資訊,剛剛坐到陽臺的躺椅上,就接到竹君棠的電話,她說自己被禁足一個星期,讓劉長安沒事就來找她玩。
劉長安當然有很多事情了,但是她既然被禁足這麼久,有空劉長安也會帶一些小朋友小女孩去看看她的。
聽到她說是昨天被禁足的,劉長安猜想到了大概原因,有點想笑,但是堅強的心靈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柔軟的內疚。
“對了,你的名字怎麼取的?”劉長安隨口問道。
“根據《召南·甘棠》取的呢!”竹君棠經常拿詩經拍照,感覺比較符合自己的氣質,這一篇肯定是沒有背過的,只是知道自己名字取自這裡罷了。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說。
《大傳》有曰: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甘棠》裡也有此意,正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不言愛其人,而言愛其所茇之樹,不言當時之愛,而言事後之愛,則懷其思者尤遠。
那大概就是“思君如《甘棠》”之意吧,名字取的不錯。
劉長安看著自己身前的梧桐樹,昔年親手所植,今已亭亭如蓋矣。
低下頭去,安靜地翻著書,一如既往地按捺住所有睹物思人的情緒。
時間總是在默默地流淌,有時候劉長安也會想時間對自己是否有意義,然而又能夠感覺到它就在自己的指尖翻頁時,如一頁一頁的書紙撥了過去。
看了一會書,劉長安眼角的餘光留意到上官澹澹站在樓下看著他。
劉長安合攏書,看到上官澹澹依然手裡抱著保溫壺,另一隻手裡拿著二十塊錢,他想了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去打牌了,他們和你玩了,你一會兒就把二十塊錢輸光了,他們說你小孩兒不會玩,不能要你的錢,把贏的錢還給你了,也不和你玩了。”劉長安看著上官澹澹悶悶不樂的模樣笑了起來。
看到別人不開心,而自己可以毫無負擔地大笑,真是一種愉悅的體驗。
上官澹澹攥著二十塊錢,開啟樓下雜物間的門,就要往裡邊鑽,她要在棺材裡躺好久好久才出來了。
“等會。”劉長安從二樓陽臺上跨步走了下來。
上官澹澹警惕地打量著劉長安,他要還笑話自己,她就不但要在棺材裡躺很久才出來,而且他如果有事找她叫她,她都不會聽見。
“走吧,你先去看我玩幾把。”
說著劉長安拉著上官澹澹往葡萄藤架下走去。
上官澹澹的小腳兒在裙子底下踮踮地跑著,看了一眼他的側影,這孩子終於懂得體恤母意了。
當然,她現在不會這麼表揚他的,免得他又發脾氣跑了。
“又來了啊,呵呵,把劉長安叫來了啊,他也沒用。”錢老頭今天有點囂張。
“我也就次次贏你。”劉長安不好意思地說道。
“有次次嗎?過年那陣你不記得了?我一把大牌,贏了你三十塊錢!”錢老頭對於自己的光榮戰績頗為得意。
劉老太太嘖嘖感慨,“現在中秋節都過了,過年那會贏一把還在講!”
“講不得啊?講不得啊!劉妹陀,你剛才那一把放炮了你曉得不?”
“我放炮你不捉?罰死你!”
“……”
“……”
老頭老太太們日常吵架吹噓了一陣後,打了幾把走了一個人,劉長安坐了下來。
上官澹澹連忙和他坐在了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