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姑娘的這句話,劉長安內心毫無波動,活了這麼多年,救了許多人,救了一地,救了一城,救了一族,救了一國,這些情況數不勝數。品書網
那自然禍害的人也不少,導致亡國滅種的事情也不少,古往今來,地不仁,聖人不仁,從來沒有視眾生平等的神佛持慈悲心來凡塵普渡。
她是認錯人了,還是真的認得他?
這種狀況倒是讓人興趣盎然,別其他人了,他自己若是流傳了某個時期的畫像,現在讓他去看看,只怕都不認得了那是曾經的自己。
名字會變,臉會變,只有內在永恆。
如果真是認得出他來,這倒是一件可慰一嘆的事情,終有人穿越了歷史的長河,從滾滾東逝的那一頭摘取了一朵藏著他模樣的浪花,來到了另一頭的他眼前。
可她現在這幅終於真的被他氣死了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怨氣有些嚇人了,劉長安感覺這大概是氣的死去活來的真實表達。
“姑娘?”劉長安拱了拱手,語氣溫和如常。
“這位姐?”
“你好。”
一番稱呼之後,對方毫無動靜,劉長安這才再次仔細打量著棺材的姑娘。
姑娘面容頗有幾分稚氣猶存,但依然讓人覺得看不出年紀,當然兩千歲是肯定有的了,要判斷出她進入這棺材時被封印住的年齡,卻無從判斷,畢竟那時候多的是成年了依然身材嬌俏的女子,諸多王女公主地位尊貴,為所欲為,和竹君棠一般的仙女也不少見。
她的額頭方有鏤空黃金繫帶璞玉的髮飾,額頭前有齊齊整整的劉海,這倒是十分少見的,畢竟漢代女子的髮型往往是光額頭會讓整張臉顯得渾圓如餅。
除此之外的頭髮平分成髻,高聳於頂,剩下的一些頭髮扭成蛇狀相互盤旋,一環一環相扣,鑲嵌著精工製作的鏤雕髮箍和輕薄的金葉飛鳥器物。
她身裹著一層一層的衣被,可以看到摻雜著金絲玉珏的素紗蟬衣,重量自然是遠遠超過了辛追夫人不足一兩的蟬衣,但是華美精緻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蟬衣覆蓋在一件玄色配紅的錦袍,繡袍那華麗的紋飾隱隱約約,朦朧瑰美,只是那些圖案卻暗暗和棺外的種種圖案相符合,透著一種神秘氣息。
初步判斷,這確實是一個西漢時期的女子,畢竟漢朝的服飾到東漢明帝永平年間已經制定較詳細嚴肅的制度,像這個女子看似華麗卻隨性的服飾,應該年代更早一些。
即便劉徹改正朔,易服色,尚黃的時候,大家的穿著都沒有太嚴格的規章制度,讓人印象深刻的反倒是劉邦老兒不許爵位在公乘以下者戴他曾經用竹皮自制的亭長帽子……多稀罕似得。
再看姑娘的這張臉,劉長安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只得慢慢的整理著過往留下的痕跡,一點點的往前翻著腦海裡沉澱下去的畫面和支離破碎的記憶。
相較起來,春秋戰國時期的記憶反而清晰些,畢竟那時候他會更長久的保持著一種身份,沒有因為頻繁轉換身份和重鑄身體而造成記憶破碎,反倒是因為劉邦和他的兒孫們的緣故,劉長安在相對較短的時期更換過好幾次身份,造成了許多記憶變得不那麼深刻而清晰。
不知道回憶了多久,劉長安感覺頭腦隱約有些發脹,連忙停了下來,還是問她自己好了,他不信,她執著地吃了他那麼多母雞,真得心甘情願這麼氣死去了?
怎麼也要活過來,把劉長安這種兩千年前的大仇人給報復一下啊,這麼把自己氣死,也太沒出息了,對得起當年製造這棺材葬魂的那些人嗎?
劉長安身手試了試她的鼻息,沒有的。
捏住她的手腕,試了試脈搏,沒有的。
伸手入懷,也沒有一絲心跳,但是肌膚依然溫熱,也是她並沒有在活過來之後真正死去,否則劉長安發呆了這麼久,她早涼了。
她也不是辛追夫人那種狀態,辛追夫人是真死了,沒有活過來了。
這種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狀態,不能用尋常人的生死定論。
“挺好看的一姑娘,你不能再睜眼和我話?至少我曾經怎麼禍害過你啊,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滅了你的國?”劉長安十分遺憾而期待地道。
“你何必把自己氣死呢?你看你這幅死翹翹的可憐樣子,我卻還是雲淡風輕,你不應該氣的從棺材裡蹦出來?這句俗語是給你用的吧!”
“有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麼來我還真的是禍害,但是你是好人?要不是有我在,你也得害死挺多人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