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式的輸出結果是多少?”
她懵了,她哪知道程式輸出,字母拆開她都認得,編在一起就不知道是幹嘛的了,愣著半天沒回答。
後面要微信的男同學往前湊,掐著聲音提醒:“1。”
褚戈跟著回答:“1。”
姜錦禹沒說對,也沒說不對,語氣有幾分人民教師的氣場:“既然來聽課了,就好好聽。”
褚戈自知不對,連忙點頭。
姜老師說:“坐到第一排來。”
褚學生應:“哦。”
然後她一瘸一拐地坐到了第一排去,大學的課堂,第一排永遠是擺設,學霸也頂多坐第二排,所以,就褚戈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坐在那裡,尤其是她書都沒帶,惹得不少人頻頻看她。
“臉皮真厚。”
譚妙唯突然咕噥了一句,聲音很小,方圓還是聽到了,壓著聲音回了她一句:“說話真酸。”
譚妙唯回頭,臉色很不好看:“你說誰呢?”
方圓聳聳肩:“誰不打自招說誰唄。”她就看不慣這學委,假清高,懶得理她,扭頭和室友耳語,“這是咱們姜老師第一次點名回答問題吧?”以前都是點學號。
一節課,各懷心事。
十二點十分,下課鈴聲響。
姜錦禹剛關電腦,學委拿了自己的電腦過去:“姜老師,能幫我看看這個程式哪裡出問題了嗎?我修改了幾次都執行不出來。”
姜錦禹沒有抬頭,在拔隨身碟,說:“今天有事,下次。”他收好課本,繞開譚妙唯,走到課桌的第一排,“在學校吃,還是去外面?”
褚戈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譚妙唯,笑了:“學校。”
這會兒下課時間,食堂很多人,姜錦禹怕她被磕碰到,挑了個裡面的位置讓她坐著等。
隔壁桌的男生在喊食堂員工過去收餐盤,聲音很大,姜錦禹湊近了些,問:“想吃什麼?”
“都可以。”
姜錦禹說了句‘別走動’,就去排隊幫她買飯了。
褚戈支著下巴,目光追著他走,人潮擁擠,她卻能一眼就找到他,清瘦乾淨,總是站得筆直。
像一株孤獨的松。
她出神地想著。
這時,隔壁桌的聲音傳過來,擾亂她思緒了,是個男生在罵罵咧咧。褚戈瞧過去,見一五六十歲的老伯正在不停道歉。
那男生邊用餐巾紙擦身上的油漬,邊罵那老伯沒長眼,態度很不好,踢了椅子就站起來。
“滾開!弄我一身油!”他撣了撣褲子上的米粒,連罵了幾句粗話,衝著老伯發飆,“你他媽知不知道我這身衣服多少錢?老子才穿了一次。”
老伯口音很重,低著頭一直道歉。
男生卻不依不饒:“對不起有屁用,賠錢!”
“那要多少錢?”
他很快報了個數字:“五千。”
老伯一聽數字,面露難色了:“能不能送去幹洗?我可以賠乾洗費。”
男生扯了扯身上的衛衣,很不耐煩:“都髒成這樣了,還洗得乾淨?快點賠錢,不賠錢就把食堂經理叫來,我要投訴你。”話越說越難聽,“年紀大了就不要出來丟人現——”
褚戈聽不下去:“義務教育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男生被打斷了話,很不爽,扭頭看她:“你罵誰呢?”
她悠悠地扔了個字:“狗。”
對方氣得面紅耳赤,正要罵回去,褚戈一腳把老伯打翻在地的那個餐盤踢了過去:“低頭看字。”
過道的地上,用黃色油漆寫了一行字:請自覺將餐具放置餐車。
方才,就是這二世祖叫老伯過來給他收盤子,老人家年紀大了,手有點抖,收拾餐具時滑了手,這才打翻了。
自己作惡在先,還充祖宗。
“你不識字嗎?”褚戈用綁了繃帶的那條腿指了指那一行黃色油漆刷的字,“還是眼睛有問題?”
男生沒了理,就耍橫:“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
褚戈舔了舔後槽牙:“我不喜歡多管閒事的,可是你太欠揍了。”
“你他媽——”
她摸到旁邊桌上的一根筷子,扔他腦門上:“嘴巴再不乾淨點,我就揍你了。”這要是在洗粟鎮,依照她的脾氣,早拔槍了。
見是女生,對方毫無畏懼,破口就罵:“你媽*!”
忍,忍……
忍不住了,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