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沉,他就喜歡我。”
鏡中,一張溫柔婉約的臉,褪了幾分顏色。
晚飯過後,九點不到,陸啟東提議轉場繼續,吵著要不醉不歸玩個痛快。
容歷問蕭荊禾:“去嗎?”
她搖頭,眉頭一直蹙著:“不去了。”
他便幫她拿了外套,牽著她離開:“我們先走了。”
陸啟東喝了幾杯酒,紅著臉,有些醉醺醺的,朝容歷吆喝著:“別啊,一起玩。”每次都這樣,容歷最掃興。
他拒絕:“我女朋友明天還要工作。”
陸啟東哼哼,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他不爽,抹了一把板寸頭:“我們也有工作啊。”還不是照樣玩。
容歷冷著眼看他:“我女朋友是消防員,你能和她比?”
陸啟東:“……”
扎心了,容老六。
剛出了雅間,蕭荊禾就把手抽回去,不讓容歷牽了,皺著眉宇,一看就心情不好。
容歷緊張地看她:“怎麼了?”
她不說話,看著別處,不想理他。
容歷走到她視線裡,盯著她眼睛瞧,不知道她惱什麼,語氣有點小心:“生氣了嗎?”
是,生氣了。
她走在前頭,把容歷扔在後面。
容歷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阿禾,你要告訴我你在氣什麼,我才能哄你。”
他聲音低低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神情乖得一點都不像方才在雅間裡對著他那幫朋友時的樣子。
蕭荊禾又捨不得氣他,可心裡還是不舒服,懊悔又挫敗,說:“那個林鶯沉她喜歡你。”而且,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容歷想了想,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還笑!
她把容歷拉到牆邊,不苟言笑地承認了:“是,我不止吃她的醋,我還吃定西將軍的醋。”
越喜歡他,她就越在意。
容歷一開始就把她當成電影裡的阿禾,現在還有個林鶯沉,他牆上掛的都是定西將軍的畫像,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複雜,這中間的關係她也理不清,不知道誰是誰的影子,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虛虛實實的,弄得她戰戰兢兢。
她已經當真了,她那麼喜歡他了,害怕任何一點點的不確定。
容歷伸手去牽她的手,低聲細語的語調:“是不是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不想他們之間有隔閡,也不隱瞞:“她說她叫林鶯沉,問我有沒有看過《帝后》。”林鶯沉確實厲害,三言兩語就攪得她心緒不寧了,“容歷,這些都是巧合嗎?”
為什麼她會這麼不安?
走廊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容歷帶她去人少的地方,沒旁人了,他才把她抱進懷裡:“阿禾,我與你不是巧合,是註定。”他抱得很緊,在她耳邊說,“林鶯沉什麼都不是,她跟我,跟我們都沒有一點關係。”
她心裡的不安被他的話撫平了些,只是那一肚子的醋酸一時消散不了,咕噥了句:“哪裡沒有關係,她愛慕你。”
“不吃醋了。”容歷抱著她哄,“我以後都不見她了,你別生氣。”
他好聲好氣的,耐心很好地安撫她。
蕭荊禾不免自責了:“抱歉,是我無理取鬧了。”她也不知道她怎麼變得這麼斤斤計較,這麼善妒。
她想,愛情這玩意,真能磨人,這麼快就磨壞了她的性子。
“你沒錯,都是我的錯,”他還在哄,“不氣了好不好?”
分明是她無理取鬧,他卻在認錯。
蕭荊禾心裡五味雜陳,一邊懊惱她這善妒的小性子,一邊卻忍不住在意,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了片刻,理智些了才同他說:“你別這樣慣著我,我怕我以後會更得寸進尺。”
容歷對她沒有一點脾氣:“你怎麼樣都行。”
再說了,她也沒錯。
他喜歡她吃醋計較的模樣,她還是定西將軍的時候,眼裡裝了他,也還裝了他的江山與子民,便從來不與他鬧性子,如今這樣也好,讓她做個尋常女子,開心便笑,惱了便鬧,不要做那心懷天下的將門之後,不要做那流血也不流淚的定西將軍。
女孩子,太懂事了,總會多吃苦頭的。
她搖搖頭,認真懂事的樣子:“不行。”她說,“我母親以前也很嬌慣,喜歡耍性子,蕭長山開始也很縱容她,也什麼都由著她,後來慢慢的,他就開始嫌她不識趣了。”
到底,她還是怕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