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夫人當著褚肆的面深深嘆息,面上盡是無奈,“皇上在削減你大伯在朝中的權柄,轉承到你手中,皇上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難道你想看著褚家亡嗎?”
褚肆不管什麼褚家亡不亡,如果不是念在老夫人當年還護著些他們孤兒寡母,他哪裡還會站在這裡和老夫人說這些話。
褚家於他沒有什麼情感,個個精於算計。
誰都想要他死。
如若他不是有些本事站在這位置上,怕是早就被踩得死死,永無翻身之日。
憑本事得來的東西,現在老夫人卻輕而易舉的讓他相讓?
簡直可笑。
“請恕孫兒不能從命。”
“褚肆!”老夫人低喝。
“老夫人可曾想過二房若是真沒了這些,褚肆就如同廢物般被人踩踏,居時,又有誰能護得了我的母親?老夫人嗎?”
褚肆寒涼的眸子抬起,定定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的唇動了動,終是沒法發聲。
半晌,她才輕嘆安慰道:“你大伯會念你的好,定然在某些位置上關照於你,大可放心。”
“當年父親的死,老夫人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老夫人臉色一變。
“老夫人既然知道我不會退,多勸也無用。且讓大伯同我各憑本事吧,至於褚家,褚肆來保全就是。”
一揖禮,轉身出去。
舒錦意站在小廊的窗邊,迎著褚肆的視線看過來。
褚肆身形一僵。
“相爺。”
“外面風大,怎麼不多穿些?連手爐都沒有準備一個,你們怎麼伺候夫人的。”
褚肆大步走上來,倏地握住了舒錦意的手。
被溫暖的大手包裹住,舒錦意愣了愣。
“奴婢這就去給少夫人重新準備手爐。”
書頤立即退後離開。
舒錦意不自在地笑了笑,欲要從他手裡抽出手來。
褚肆見此,嘴角溢位苦澀。
舒錦意突然不掙扎了,垂著目任他握著。
“回屋去吧。”她說。
“好!”褚肆見她不再掙扎,心中寬了許多。
“剛才老夫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為了化解被他緊握著手的尷尬,舒錦意找著話題說。
褚肆微一使力,“我不會讓你陷入那種苦境,且放寬心。”
舒錦意沉默不語。
想勸,不知如何勸;想說,不知道說些什麼。
“今晚留下吧。”
褚肆站在院門前,轉身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舒錦意哈的一聲!
“我,我還是……”
“錦意。”
那隻手握住了她的腦袋,往他懷裡壓下來。
褚肆一邊親近她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慢慢地靠近在一起。
溫暖包圍著舒錦意,男人有力飛快的心跳在她的耳邊怦怦亂撞!
“我會對你好的!”
舒錦意倏地一僵。
“你今晚沒喝酒?”
“未沾一滴,錦意……留下來吧。”
褚肆的語聲夾著些許哀求。
聽在舒錦意的耳朵裡,像是一灘軟水。
想要冷硬的拒絕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不過就是睡在一起……就當是和她的兄弟躺在一張席上就是。
“好。”
“錦意……”還想要裝可憐些博她些同情,猛地聽到她答好的話,褚肆雙目一亮!“你,你說什麼!”
舒錦意被他如狼似虎的亮眸盯得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答應他是不是錯了。
“現在就寢!”
褚肆拉著舒錦意進房,語聲歡愉!
舒錦意:“……”
砰一聲,房門關起。
外頭下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
放在晴天裡,日頭才落呢。
“喂,我還沒困……”舒錦意突然發現這人真像個傻子,“天才擦黑,你就急著睡覺?晚膳下人才將將在準備。”
“……”褚肆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了,身形僵硬。
他太得意忘形了!
“相爺怎麼了?臉色好差,是不是病了?”舒錦意壓著嘴角邊的邪意,面色淡若地問。
褚肆同手同腳轉身,“最近心火過旺,無礙……我還有些公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