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阿肆受刺,我這做大伯母的特地來看看,阿肆可還好?”
帶著褚玥進入側院的蔣氏笑眯眯地對舒錦意說道,然後一擺手,下人就抬了一個長形錦盒過來,又道:“這是給阿肆補身子的。”
“多謝大伯母,”舒錦意瞥了一眼,揮揮手就讓旁人替著收下。
褚玥見她這般氣勢站在這裡同自己的母親說話,氣不由打一處來。
加上舒錦意在皇宮中得太后娘娘高看一眼,表現得十分出色,以前實在是太過小瞧她了。
既已嫁了褚肆,為何還要奪她機會。
“母親走了這麼遠的路,嘴也渴了,三嫂怎麼不給母親倒杯茶?這院牆寒風透體,我母親最近身子不太得勁,別是給著了涼。”
聽褚玥這口氣是要說舒錦意不敬長輩了。
舒錦意笑道:“實在屋裡藥氣濃重,讓大伯母沾了去。大伯母的禮到了,回頭錦意給相爺說一聲,來日等相爺痊癒了,再給您還禮。”
褚玥臉色倏地一變,“三嫂這是什麼意思?是咒我母親嗎?”
“阿玥。”
蔣氏喝止褚玥。
褚玥憤憤收聲,咬牙面露不甘。
“既然阿肆帶病在身,便不進門看了,替大伯母說一聲。”
“省得,”舒錦意頷首,目送蔣氏和褚玥離開。
“母親,你作甚要給她臉面看,她分明是沒把您放眼裡,”褚玥出了門,忍不住抱怨。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這樣子以後還想不想謀個好夫婿了?”
“母親,我就要太子……”
“閉嘴!”蔣氏氣得想打人。
“大嫂來得快,”上官氏從偏廊款款走出來,臉上笑意融融,意味不明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褚玥。
性子養野了,是要出大事的。
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成天嚷著要做太子妃,牆再封得密也透了。
看到上官氏,蔣氏變了臉色,嘴上笑道:“三弟妹這是要來瞧阿肆傷勢呢。”
“侄子受傷了,做嬸嬸自當來瞧一眼,”上官氏笑眯眯的,不露聲色,“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闖進褚府行刺堂堂相爺。”
黑眸凝視著蔣氏,一時叫蔣氏惱怒,冷著聲道:“三弟妹這話是何意。”
“大嫂這是何故?”見蔣氏生氣,上官氏臉上笑意更滿,“不打擾大嫂,我先進去了。”
“上官氏。”
盯著上官氏走進院子,蔣氏氣得捏拳。
“母親,三嬸實在太過分了,那話分明是在暗示說我們大房對三哥動了手。”
蔣氏收回涼涼的視線,甩袖回去。
上官氏和蔣氏一樣,都被舒錦意拒在外面,都是說了一樣的由頭。
上官氏笑眯眯的將手裡的東西送上,沒多逗留就走了。
兩房前後來探,郭遠等將宮裡的公公送出去,這才來彙報。
褚肆仍舊蒼白著臉靠在枕上,聽手下彙報裡裡外外的動靜。
他一被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高興了。
且先讓他們高興高興,隨後挨個收拾就是。
徐青拿著銀針正在屋裡一樣一樣的試毒,屋裡堆的都是各府還有自家人送來的藥材補品。
舒錦意進屋,就看見徐青仔細檢查的動作。
他已經達到樣樣試毒的地步了嗎?
“少夫人。”
徐青停下動作。
“退下吧,”褚肆擺手,徐青和郭遠都退了出去。
“這是三嬸送過來的補品,三嬸向來捨得花銀錢,這不,給你送的都是千兩銀的好東西。”
褚肆聽她這麼說,愣了愣,“錦意?”
“要試毒嗎?”
“錦意!”
舒錦意自顧自的拿出銀針給他試過了,道:“很乾淨。”
褚肆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靜靜凝視著她。
舒錦意瞥開視線,不願與他對視。
褚肆苦澀一笑,道:“兩年前,母親差些將淬了毒的補藥吃入腹,我的父親……在那樣的年紀突然死亡,從小到大,他們怕我成長威脅到地位,總想著法子弄垮我的身體。”
“褚肆。”
舒錦意突然正色看來,制止了他話。
褚肆微微笑道:“已經沒事了,現在的我,已經沒事了。”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這麼的招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