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沾地。
舒錦意就聞一陣細小的吵雜聲從前面傳來,定眼往前掃去。
卻見一片梅花林展現眼前,點點紅梅,白雪豈豈間爭豔!
此般美景,很是奪人眼目!
“很美!”
牽著馬的褚肆聞言,冷硬的嘴角溢位抹淺笑。
“可喜歡。”
“挺喜歡,”舒錦意側目來,看進褚肆深邃的黑眸裡,“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這裡?”
這地方,她怎麼會忘記。
少年時的每年冬季,她都會和姬無舟以及眾多權貴子弟來此遊玩。
雅興來了,也會挑個遊戲在這裡展開。
輸了,會讓某某脫衣圍著這梅林跑一圈,當然,不會脫光了就是。
或是挑個賞梅的美人,向她索要一樣貼身物等諸如此類的遊戲。
往昔的美好回憶,放在現在,根本就是在往她的身上狠狠的剜肉。
感受到舒錦意情緒變化,褚肆慢慢地凝了目。
“散心。”
“這地方我不喜歡,”舒錦意說變臉就變臉,轉身就走。
褚肆眼底閃過慌意,難道是因為這裡是她和姬無舟的回憶之地,他誤闖進來,所以她生氣了?
丟開馬韁,褚肆上前一步,箍住舒錦意的手。
“錦意?”
“這裡太冷了,回去吧,”舒錦意闔了闔眼,沒有掙開他的手。
“好。”
褚肆抿緊了唇,然後以同樣的動作將舒錦意帶回馬背上。
箍緊了舒錦意,兩人的心情都發生了變化。
“我……”
“走吧。”舒錦意出聲打斷他。
褚肆策著馬往回走,並沒有出門時的快意,反而沉重。
“那兒有間酒肆,就在那裡停一停吧。”
褚肆依言拉住馬韁,帶著她下來。
拿下披在她身上的大裘衣,抖了抖雪粒重新披回來。
舒錦意不由側目看過來,盯著他披上來的動作。
“兩位客官,要來點什麼?”
門內無客的酒肆老闆笑眯眯的迎出來,大聲尋問。
看見褚肆,愣了愣,討好道:“原來是褚相爺!快裡面請!這位就是丞相夫人吧!小人差點看走了眼!”
舒錦意並沒有意外這裡的酒肆老闆和褚肆認識,還很熱絡。
褚肆小心瞥了舒錦意一眼,還真擔心舒錦意會在心裡以‘酒鬼’名頭按在他頭上。
正要解釋一個句,舒錦意就淺笑連連地朝老闆道:“來一壺雪上醉!”
老闆明顯一怔,然後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好咧!”
其實那不是雪上醉,不過是一種奇怪的烈酒,這樣的雪天喝下肚,最合適不過。
因此,老闆才給這烈酒取個雪上醉的名!
褚肆不禁詫異的看了眼舒錦意。
她是怎麼知道……
舒錦意沒看褚肆,也假裝沒有感受到他的視線。
她的心情似乎好了!
褚肆看著坐在窗邊的女子,這樣奇異的想著。
明明剛才還衝他翻了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晴天了!
阿緘的心思,還真的跟女人一樣難猜。
舒錦意盯著門外,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了。
看得褚肆瞪眼,又不敢問。
順著舒錦意的視線看去,視線落在門前那處凸起的墩上。
那地方有什麼好笑的?
舒錦意是想起數年前,也是這樣的雪天,某個喝醉的酒鬼就在那裡摔了一個狗耙屎!
姿勢難看。
那時候她正陪著姬無舟在前面的梅林處耍,尿急過來解手的。
結果就看見有趣的一幕。
後來玩心大起,對沖出來扶人的老闆擺手,自作主張的將褚肆帶走了。
還記得,那時候從地上爬起來的褚肆看見她,整個人都直了。
舒錦意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雙與平常時不同的眼睛。
完全褪去了冷冰冰的霜色,純真得跟個孩童似的。
舒錦意覺得好玩,就將人牽走了。
當時她覺得奇怪,認出自己後,褚肆還敢跟她走。
只是後面發生的一幕,讓當時的她非常尷尬……
“錦意?”
“呃?”舒錦意收斂心神,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