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丞相夫人求見。”
帝王身邊的李公公小聲對裡頭和譽王說話的皇帝說。
皇帝回頭看了眼李公公,威嚴聲中有些不悅:“讓她進來。”
“父皇有要事,兒臣就……”
“不用避諱,也不過是個婦人,沒甚大事。”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姬無舟好好躺著。
皇帝直接在姬無舟養傷的地方見舒錦意,無非就是讓別人明白,姬無舟的不同。
姬無舟躺好,幽深的眼神看向殿門。
沒多會,一道淺色的纖影從殿門進來。
不知為何,每次看見舒錦意,姬無舟就無端的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臣婦叩見皇上!”
柔美少婦盈盈而來,不卑不亢朝皇帝施禮。
在皇帝的視線下,舒錦意微仰著堅定沉靜的黑眸,不避不懼。
膽識過人。
“起吧。”
“謝皇上,”這是舒錦意回到帝都,首次和皇帝面對面。
“有何事且說來,舟兒還要歇息休養。”
皇帝是讓她有話直說。
舒錦意也不同皇帝客氣:“請皇上再派兵接應相爺。”
皇帝眯了眯狹長眼眸,淡淡道:“接應?你一婦人來求朕派兵?”
皇帝語氣明顯不悅了。
舒錦意道:“是,相爺應對的人,並非一般人。此去又無訊息回來,恐有不測。還請皇上再次派兵前去援助。”
“你可知,婦人議政,該是何罪?”
“臣婦只知,那是臣婦的相公,是妻子擔擾丈夫安危的請求。”
舒錦意言語冷靜,無懼無畏。
即使是面對一國之君。
姬無舟一直觀察著舒錦意的一舉一動,對於她此時的反應,眼眸愈加的深不可測。
“啪。”
皇帝面無表情,掌心拍了拍小桌。
震得殿內的人不敢大聲喘氣,而站在前面的美少婦卻一臉從容不迫地直視著帝王。
那畫面,看得人都替她抹冷汗。
舒錦意只知道,如果再不派兵,褚肆真的會出事。
褚肆進林時,可沒有帶多少人。
而且狩獵時期,能帶走的人有限。
大部分的兵力都留在皇帝的身邊保護了,出了刺客的事,不能隨意抽掉保護皇帝的勢力。
現在,舒錦意卻在這裡求皇帝另外派兵。
不是要將皇帝的安危削薄嗎?
況且,她還是一個深宅婦人。
竟敢提及這等事。
皇帝已怒。
“如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丞相位,他恐怕是沒法擔任。”
皇帝聲寒齒冷,完全無視舒錦意的請求。
跟著舒錦意進殿來的書頤膽子都快要嚇破了。
要是知道少夫人來見皇上是為了這事,她就算是冒著被趕走的險也要將舒錦意拉住。
舒錦意眸色隨著皇帝的話,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是不是墨家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他也無所謂了?
皇上,你可還得當初的承諾?
是了,當年離京前說過的話,只有她和他,再無第三人。
怎麼可信。
舒錦意心底慘烈一笑,是她太過輕信了。
是她害了父親,害了鎮守的將士。
舒錦意死死捏住雙拳,霍然抬起,迎上帝王威嚴的冷芒。
她好想問,為什麼這麼對墨家。
“念在褚相份上,你這婦人所犯,朕便不追究了。”
皇帝根本就沒有耐心再和舒錦意多說,擺了擺手。
舒錦意壓著一口濁氣,低下頭:“是,臣婦告退。”
皇帝神色依舊平靜,威嚴的臉上,瞧不出半點起浮的情緒。
姬無舟視線從皇帝身上掃過,低頭沉思。
這個舒錦意,越發的讓他感覺到不同之處了。
“少夫人,您方才可真嚇死奴婢了?幸而皇上沒有遷怒,否則……”書頤跟在身後,抹著冷汗,仍舊心有餘悸。
帝王的威嚴壓得人喘不過息來,彷彿只要一個眨眼,就能就將她們這些弱小的人物輾死。
真擔心皇帝剛才會對他們少夫人下手。
在殿內,這些下人,連眼都不敢抬起來看皇帝。
想到當時如果出事,她們根本就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