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要那樣做,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拘著她。
更沒有辦法阻止她。
緊緊擁住懷裡的人,壓下那股患得患失之感。
一夜無眠。
雨水沖洗了一天一夜,空氣變得極為清爽。
從窗縫吹進的涼風拂著紗幔,舒錦意的身邊暖如火爐,睜開眼就是褚肆幽深的眼。
“起來。”
舒錦意推推他。
褚肆道:“不急著上朝。”
“那也起來,”舒錦意再推他。
褚肆只好起身。
兩人洗漱後就去給劉氏請安,那天知曉褚肆心裡那種禁忌念想後,劉氏對舒錦意越發的滿意了。
每次舒錦意,面上都是笑意融融的!
只是對這個兒子,沒提起多大的好心情。
褚肆心知劉氏還在彆扭,也沒放心上,只要母親對舒錦意好就足夠了。
“褚府那邊來了人,說你三叔回府了,差人求到了門上,讓你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這事我已回絕了,你現在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心思去管他們。”
不怪劉氏無情,實在是褚府的人先對他們無情在先。
再者,她的兒子也被皇上罰禁了,後邊如何還不知呢。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替他求情。
“昨個兒來的?”
褚肆到沒有聽下面的人彙報,顯然是趁著劉氏出門時來了個偶遇碰上了。
劉氏點頭:“母親和你說也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
“今日我不應,恐怕明日祖母就柱著柺杖踏進門來求了,褚府名聲雖已不值得再提,可若她再來這麼一出,相府怕是沒有安寧日子過。母親可受得住?”
最後一句,褚肆顯然是鬆了口。
要不要做就看劉氏的意思了。
劉氏也知道推不掉,臉色有些難看:“可你也沒有法子。”
“母親只要點頭,孩兒自有法子。”
“你也不用為了我為難自己,”劉氏知道兒子的心性,對褚府完全可以下狠心,可因為涉及到她這邊,有些時候只能妥協。
“罷了,能留他一條性命就好……至於後面如何,我們也無從再管。”
劉氏心知高氏一來,就沒有辦法拒絕,到不如現在就同褚府說好了。
想了想,劉氏還是覺得自己該親自上褚府一趟,該說清楚的就說清楚,省得到時候又出什麼么蛾子。
吩咐了一聲就出門去了。
“母親心裡想的不過是大家都是一條血脈上的家人,但如果有人得寸進尺,事情會越來越糟糕,你真有把握將他的罪名洗涮留一條性命?”
“我自有法子,”褚肆黑眸略暗:“不過是留他一條性命罷了。”
舒錦意側目看著這個瞬間釋放出霸道之息的男人,目不轉睛盯住。
褚肆有的是手段,隨意拉出一個替死鬼,對他來說家常便飯。
這等骯髒事,褚肆自然不會同她說。
坐在亭中,兩人都沒再說話,靜諡的空氣裡竟有絲難以言說的契合。
雨歇後的第二天,舒錦意受到墨霜的邀請,一同到平安廟上香。
平安廟香客甚多,富貧皆有願來求還。
墨霜上了三柱香後,說:“丞相夫人有孕在身,這菩薩廟宇還是多走動走動,求菩薩賜下頭胎男孩。”
“女子與男兒也要分上下嗎?”舒錦意雙手合什,聞言轉過身來問墨霜。
墨霜被她眸中睏意擊了一下,怔住。
“自古女子依附男子生存,天經地意,女子是依附者,地位必然是比男子更低……如你能為夫家誕下麟兒,母憑子貴,更能鞏固自己在夫家地位。將來有妾室入門,即便是受到寵愛,你是正室,又有兒子傍身,站著說話腰身也能挺直。”
墨霜這是在告訴她,將來有一天褚肆會娶妾室進門奪走她現在的寵愛,現在男人貪圖新鮮,時間長久後,誰也不能保證男人不會變心。
舒錦意蹙緊了眉,“他不會,而我也並不認為女人就該如此低賤自己的存在。有些事情,女人也能做得比男人好。”
墨霜想起了墨緘,眼眶微紅。
“即便現在疼愛你又如何,可誰又能算得準那天的到來。”墨霜或許是想到了袁茺,苦苦一笑。
對於女人和男人的話題,墨霜自動忽略了過去。
但妨提起這種事,總會禁不住想起墨緘一生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