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兒可有什麼不滿,發出來便是。”
等好半晌不見劉氏發作的褚肆,心裡輕嘆,聲音放了輕說。
劉氏心裡的話在兒子這語氣裡更是問不出來,閉了眼又睜開又閉上。
週而復始數次仍無法問。
“母親可是有話要說。”
“你……”劉氏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母親對孩兒還能有話不能說的嗎?”
“宋嬤嬤,”劉氏盯著兒子,最後還是吩咐宋嬤嬤去拿畫。
宋嬤嬤小心翼翼的將收好的畫擺到了褚肆的面前,攤開將裡邊的畫像呈現出來。
褚肆看著自個今早剛畫好的丹青,問:“此畫怎麼會在母親這兒?”
“你還有臉問我?”劉氏見他無波動,沒來由的就氣上了。
“……”褚肆沉默。
“以前我還以為你和墨家小子水火不溶,可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阿肆,你跟我說實話!”
她可不信褚肆只是隨手畫畫而已。
如此傳神,如些細緻,能將記憶裡的人畫得這麼精細栩栩如生的,除了心裡裝著這個人外,她想不出其他來了。
劉氏也是經歷過來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劉氏還特地讓宋嬤嬤在後面搜了褚肆的書房,發現有不少墨緘各種的畫像,每一張都如同這張一樣……充滿了愛意!
瞥見褚肆看畫的神情,劉氏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竟然在今日被她發現了。
劉氏突然很慶幸那個叫墨緘的人死了,乾乾淨淨的消失在了褚肆的世界裡。
褚肆道:“母親就是為了這些畫來責問我?”
“難道不是母親所想的那樣嗎?你,你怎麼會……瞧上這小子的……”
“母親既然知道,又為何還要問。”
“你……”得到確認,劉氏兩眼一翻,險些就昏死了過去。
“夫人!”宋嬤嬤急忙扶住。
褚肆上前,先一步扶著劉氏,坦白:“母親,我對墨緘是……”
“別說了,”劉氏喝了一聲,心裡害怕聽到那些話,急忙阻止他。
劉氏面色極其難看,眼看著就要氣倒而下,宋嬤嬤連忙勸道:“相爺,您還是別說了。”
褚肆道:“母親,孩兒真正的心意在此,永不更改。”
劉氏自知兒子的脾氣,一旦扭上了就解不開。
“你,你置錦意於何地?”
“母親……阿意與他是一樣的。”
劉氏有些懵了。
一個人,能同時喜歡上兩個人?
“你回屋去好好反醒自個,”劉氏擺手,看上去真的累著了。
褚肆離開翠恫閣,劉氏就撐住額頭,跌坐在交椅上。
“夫人,即便相爺心裡有這麼個人,可這人已經沒了。而少夫人還在,相爺不是說了,心裡也有少夫人嗎?您又何必與相爺這般慪氣,只要少夫人在,相爺這心就不會往外跳。”
宋嬤嬤連忙勸慰著劉氏。
劉氏一聽,覺得有些理。
卻隱約覺得不似這麼簡單,問:“宋嬤嬤,以往阿肆對錦意如此冷淡,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對錦意有了關注?”
八年沒有瞧上的人,八年後突然間就瞧上了?
“這……奴婢也不記得太清。”
劉氏一席話將宋嬤嬤後面的勸話給堵了回去。
正如劉氏所言,兩人的發展實在有些古怪。
見劉氏如此糾結沒發生過的事,宋嬤嬤趕忙又道:“少夫人如今懷了相爺的骨肉,相爺對那人又僅是偷偷放在心底不曾表露,人死無過,夫人,此事就打住吧。免得您和相爺心生嫌隙,得不償失。”
“確是如此,”劉氏一嘆:“是我太魯莽了。”
原來這事可以當著沒發生過,褚肆和舒錦意已水到渠成,何必再橫生枝節。
劉氏心裡一想就懊惱方才的衝動。
……
這日,褚肆正給舒錦意準備吃食,皇帝一紙密召突然送進府內。
褚肆暗中入宮覲見。
跪在殿前,褚肆接了皇帝遞下的密摺子翻看。
須臾放下沉默不言。
“褚愛卿,依你之見該如何?”
“皇上,北夷與我們乾國本就水火不溶,鑑於皇上之前對北夷的……”
“你是在指責朕的膽小怕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