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不由驚訝:“既然王爺疑他,為何當時……”
“狩獵場回來後,本王仔細想過了當時老三擋箭一幕,總覺得有蹊蹺。”
“何蹊蹺?”
“當時鄭判所在位置就在本王的左側方數步,本王未同褚大人說過,那時候鄭判射出一箭,打偏了飛向老三的羽箭……這才讓他撿了一條命。”
褚暨聽了,連連蹙眉:“王爺為何此前不與臣說?”
“鄭判向本王解釋,那是無心一箭,那本是射獵物的。”姬無諶頓了頓,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如真如本王所猜的那樣,此人,也是大患,除之後快。”
褚暨也沉著臉點頭贊同,“不能為己之用,除之是最好的保護。”
姬無諶的臉重新揚起笑容,語聲慢慢道:“也不知到時候褚大人能否大義滅親否。”
褚暨一怔,連忙放下手裡的黑子,恭敬道:“請王爺放心,為了大局,犧牲小我又何妨?只要能讓王爺繼承大統,下臣有再大的委屈也能忍受。”
褚肆他是能下死手,可是家裡的二房呢?
姬無諶這個話,指的是劉氏之流。
殺褚肆,姬無諶根本就不懷疑褚暨有夠做到。
“本王當然能相信你,褚大人何必驚慌,”姬無諶笑語晏晏地擺手:“褚大人再走神,本王可就要贏了。”
褚暨又復落坐,面上不顯半分。
兩人再度安靜了下來,彷彿剛才的對話不曾有過般。
……
姬無舟果然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褚肆,領著禁衛軍堵在了丞相辦公的府衙門前。
姬無舟站在褚肆面前,道:“褚相既然知曉本王領聖令前來接手北夷事宜,還請褚相將那幾名刺客交給本王處置。”
褚肆始終站在那裡,巋然不動。
“褚相。”
姬無舟淡聲提醒。
褚肆微微垂首,作揖:“請王爺恕罪,臣未接到聖上口諭,亦未有聖旨指明要臣交出刺客。”
姬無舟就知道褚肆會這麼說。
大手一擺。
有太監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諭旨送到了褚肆的手裡。
褚肆拿過,展開一閱。
確實是皇帝的手筆,還有蓋章。
褚肆退開一步,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王爺請。”
姬無舟手一擺,身後的人立即衝進了府衙的後牢帶人出來。
“褚相。”
姬無舟走到褚肆的身後一步,背對著他叫了句。
“王爺還有何指示。”
“刺客固然是褚相辛辛苦苦捉回來的,可若是耽誤了國事,那就是褚相的不是了。”
褚肆俯首,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王爺說得極是,請王爺放心,那幾名刺客確實是臣辛辛苦苦從外面帶回來的人,不會有假。”
“那是最好不過了,”姬無舟往前走一步,又頓住:“褚相的功勞,本王銘記不忘。”
褚肆慢慢抬起頭,那雙寒潭一般的眼眸,凝視前方。
很快。
姬無舟領著人將那幾名北夷刺客帶出府衙。
徐青憤道:“爺,難道就這麼讓他們白白撿了便宜嗎?犧牲的是我們的人,得功勞的卻是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皇子,爺,屬下不服!”
“屬下也不服!”
郭遠等人也露出憤然。
褚肆卻是面不顯半點波瀾,仿若姬無舟沒有動過任何東西,也沒有闖進來拿走他的功勞。
姬無舟能買通宮中太醫,又能控制那些危險。
讓他在行宮裡進出自如,又能讓別人將他看成重傷者,是他的過人之處。
對手太弱,反而讓人起不了興趣。
姬無舟堪堪好!
褚肆彈了彈官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目冷麵善道:“那就看他能弄出什麼動作來。”
“爺,譽王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徐青看見褚肆這樣莫不關心,不由急在心裡頭。
褚肆抬手:“當務之急,是找到帥印。”
當務之急?
帥印一事,他們看褚肆根本就不著急,仿若對那東西早就胸有成竹。
褚肆確實是知曉真的帥印在哪裡,可他就很想知道,假的帥印在何處!
阿緘,你給了誰?
他可是很想知道呢。
……
夜來臨,宮圍森嚴,猶如一個大罩子罩住,一隻蒼蠅也進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