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軍潛入皇城是件多麼危險的事,褚肆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反正傷不到他,何必多管閒事。
在其位,謀其政。
既然皇帝將他放在這位置上,沒給他足夠的兵權,何須做討不好的事。
實際上,褚肆小人心志起,記恨上了。
皇帝有心讓他接手,卻被他三言兩語給推脫掉,無奈又只能認命。
鄭判現如今在府裡養傷,又暫時停了職。
因此,鄭判這裡是不能指望辦事了。
皇帝鬱氣不已,只能找事給褚肆去辦,累死他!
褚肆無怨無悔的做著不痛不癢的小事件。
而這,是後話。
褚肆散了朝,隻身出宮殿門。
一路無隨行同寮,寬闊高大的背影,猶顯得寂寥。
姬無舟拒絕了同行的官員,兩步疾追到褚肆的身邊,目光眺望前方:“褚相今日在殿中,為何拒旨。”
在姬無舟看來,褚肆對這些獨攬權勢的事情分外的熱衷。
今日實在奇了怪。
褚肆朝姬無舟一揖禮,“譽王爺說笑了,皇上未曾對臣下旨,何來拒旨不尊?”
姬無舟目光深瞥而來,淡聲道:“是本王說錯了嘴,只是本王向來好奇心重,褚相可否給個答案,好讓本王能安心。”
褚肆再姬無舟作禮,“俗話說,未做虧心事,夜不怕鬼敲門,既然王爺沒做虧心事,心怎會不安。”
“褚相說得極是,是本王孟浪了。”
“譽王爺,”褚肆突然站定。
姬無舟亦站定,卻沒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北夷人到底不是平凡之輩,此次聖上將此事交由太尉大人以及賢王去處理,宮裡宮外的安全,還需小心才是。”
姬無舟眼尾一挑,正在看過來,褚肆已經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轉向另一條宮道消失不見。
一身明黃太子朝服的姬無墉與小廝站在後面,將前面的一幕看在了眼裡。
此時的姬無墉正若有所思摸著下巴,眼尾微眯著。
“太子殿下。”
小廝喚了一句。
姬無墉隨即就笑盈盈地走上去,“三皇兄。”
姬無舟正琢磨寒肆那句話的意思,突聞身後有人叫住自己。
回身就看見笑盈盈的姬無墉,淡淡頷首:“太子。”
“三皇兄方才和褚相說什麼呢?看你們二人數次接觸,不曉得的,還道三皇兄和褚相感情好呢!”
姬無舟聽了這話,臉一沉。
“太子看走眼了。”
太子笑了笑,“從未見過褚相與人相處呢,還道褚相終於懂得結交,不曾想……唉……”
太子唉聲嘆氣的走了,活像是擔憂自家大哥的小弟弟。
姬無舟曾有過數次機會殺掉這個太子,若非此子無能……
想到了什麼,姬無舟眸光閃爍了一下。
太子並非無能,而是早被父皇放棄了。
頂著個太子頭銜罷了。
……
舒錦意這日如常的跟著劉氏一同去定安堂給老夫人請安,自打宮裡賞賜後,老夫人看舒錦意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上官氏與蔣氏等人,心裡更是懷有嫉妒。
如若不是看得準確,舒錦意都要懷疑老夫人給自己招惹事非了。
後宅的女人一旦起了嫉妒心,雖說大麻煩算不上,可林林種種的將小麻煩堆出來,也是件極為麻煩事。
“嘔!”
老夫人正和蔣氏說著話,這邊就聽見乾嘔聲。
老夫人當即皺了眉頭,對這個舒錦稚甚為不喜,此時正目露不悅的對伺候舒錦稚的丫鬟道:“還幹愣著做什麼,將人扶回去。”
“是。”
丫鬟們趕緊去扶舒錦稚。
舒錦稚一路乾嘔出了定安堂,想掙扎也掙扎不出。
劉氏拿絹帕摁了摁嘴角,看上去就像是拭過嘴角。
實際上卻是在笑,笑臉色鐵青的蔣氏。
也不知舒錦稚這段時間使的什麼手段,引得褚暨時時刻刻關切,每晚回府都要去探上一眼。
可把蔣氏氣瘋了。
背地裡直罵舒錦稚狐狸精,賤人。
這到底為何,也唯有劉氏和舒錦稚自個知曉了。
“天天吐,也不知道避著些,噁心了祖母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