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意按了按腦仁,指著她:“身上。”
柳雙嚇得小臉慘白,連忙奔出去,不敢停留在屋裡。
“少夫人……您怎麼樣?”書頤趕緊將舒錦意扶到後邊去,臉色也甚為難看。
三房!
他們竟敢下如此的狠手!
“這事先不要和相爺說,”舒錦意呼了一口氣,道。
“可他們想要了少夫人肚子裡孩子的命……”書頤急了。
“暗裡解決掉就好。”舒錦意的聲音很淡,很輕,無形中卻透著股戾氣。
那不是要孩子的命,那是連她的命也想要。
一屍兩命的藥,比比皆是。
“少夫人,我們該怎麼辦……”書頤心中發顫,沾在柳雙身上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那般霸道,不出半會兒就讓少夫人有些不適了。
“先讓大夫過來確認,”舒錦意可沒敢拿孩子來開玩笑。
大夫過來,把過脈,無礙後屋裡的丫鬟們才鬆了一口氣。
送走大夫,舒錦意站在門檻前,凝望著這片陰沉天空,緩聲道:“三房想要我死。”
“少夫人!”書頤的聲音一顫,“還是告知相爺吧。”
“已經走到這一步,那也不必怨我。”
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身後的丫鬟聽。
淨了身,燒掉衣裳的柳雙捏了捏拳頭,“少夫人,讓奴婢將功補過吧。”
“你?”舒錦意看過來,眼裡透著幾分饒有興味:“你無過。”
“可是奴婢差些就害了少夫人,”柳雙愧疚的垂下了頭,“如果不是奴婢不夠謹慎,怎麼會讓對方近了身,染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回來。”
舒錦意道:“現在可不是愧疚的時候,拿著這東西,到那裡取一味東西回來,記住,辦妥了。”
柳雙接過舒錦意剛寫下的紙條,轉身就要走。
舒錦意又道:“那東西極其的霸道,是什麼,我已寫下。你去廣文軒交給叫徐娘的女人,她會給你一樣東西。”
“是!”
柳雙鄭重的點頭。
“出門時,就說我身子不適,需要一些特殊藥材調身子。清羑,你去同母親知會一聲,有些話就不必細說了。”
“是。”
兩個丫鬟同時奔向兩個方向。
白婉和書頤靜立在舒錦意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三房那邊聽說舒錦意身子不適躺在屋裡一天了,趙管家都出門兩回了,每次回來的臉色都不對。
三房以為事成了,上官氏在妝臺前冷笑。
已有幾日沒收拾好自身了,褚容兒的死對她的打擊甚大。
上官氏抿著蒼白無血的唇,那雙眼,全是惡毒的冷意,已不復往日的靈氣,精容也垮了下來。
再也不見那韻味風情極足的上官氏,而是近乎如鬼的憔悴。
“等著吧……等你們都落入我的手裡,誰也逃不掉。”
猙獰的笑,在蒼白的臉上綻開,卻無半分顏色,從銅鏡裡反射出一張鬼般的臉孔。
大房這邊除了褚冶四下找路子尋找褚暨的下落,想法子聯絡他。
但一直無功而返,連外祖家的線都斷得一乾二淨。
在這種恐懼的等待中,幾乎要將褚冶逼瘋了。
褚玥聽說舒錦意身體不適,又暗中得知三房那邊的動作,正坐在蔣氏的床榻邊,得意的笑:“母親,那個害群之馬的賤人死了,三房那邊還以為是二房作祟,現在已經開始實施報復了呢,等他們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爹的官位奪回來,褚府還是我們說了算。”
褚玥猶浸在自己的幻想喜悅之中,卻沒有看見蔣氏那猙獰如鬼的面容。
因為那天氣得吐血,導致了蔣氏的喉嚨到現在都沒能好好吐出一句話,聽見女兒的話,想要回應,只能死瞪著帳頂,半個聲也發不出來。
“母親,大嫂那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去了齊家。再怎麼樣,他們齊家也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大房不管。嫁給了大哥,就算大哥有錯,大嫂也只能忍著,大大方方的接受。”
褚玥一邊說著,嘴角咧到了耳根,眼裡是瘋狂的狠毒之色。
老夫人已經無力再管幾房之間的事情了,現在只想趕緊將褚暨找回來。
褚肆踏入府,已是掌燈時分。
舒錦意沒有守在外屋,也沒有替他脫官袍。
被伺候習慣一段時間的褚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