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盯著李公公。
李公公腳下一軟,連忙伏跪下來,手裡的摺子跟著掉地。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說著,自打起了嘴巴,啪啪作響,一邊小心翼翼地窺著帝王的臉色,發現帝王面容鐵青,李公公嚇得身子抖動,下手更重。
皇帝看著李公公的動作,並無阻止的意思,更沒有喊停。
殿內的噼啪聲沒斷,皇帝抬眼朝殿門望去,落在天碧間,視線有些模糊。
依稀有那人的身影掠過,再細看,卻無影無蹤。
皇帝眸色深深,低首繼續批閱摺子,對下邊自打嘴巴的李公公並無叫停。
褚肆一路出宮,在宮外碰見未去的太子。
姬無墉朝褚肆問了聲,就若無其事的走到了一邊,褚肆跟隨走幾步,“不知殿下在宮門相候,可是有事找本相。”
姬無墉嘴角一抽,你就裝吧。
“褚相有意讓本宮入軍營。”
“殿下可願?”
褚肆乾脆直問。
姬無墉一怔,神情深沉,腔聲低啞:“褚肆,你知道本宮不能。”
褚肆眸光銳利,話語直搗他心頭傷:“太子殿下以為自己有何資本。”
姬無墉面色微變,冷眸一眯,與往日的姬無墉相去甚遠,氣勢一變,仿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麼褚相以為本宮有何資本?”
“太子,無任何資本。”
扎心傷人的話,還真是褚肆的風格,說得毫無負擔。
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
“本宮若去,待本宮歸來時,她怕已為人婦,褚肆,你為一個墨緘忍耐如此,為何本宮不能?”姬無墉冷冷質問。
褚肆凌厲掃來:“你不能,我亦不能。太子莫忘,本相娶的是何人。”
姬無墉面刷白,身軀僵硬。
“有舍有得,且看太子是舍情還是舍勢,得失在太子一念之間,兒女私情,並不適合此刻的太子。若非因一人,那女子早該死在本相手中。”
冰冷無情的聲音落下,褚肆負手而去。
“褚肆,你敢動她,我姬無墉便是踏遍血屍也要將你碎石萬斷!”
凌然聲傳送去,姬無墉自己便愣住。
褚肆冷然的聲音從前邊傳來:“太子有此心,本相隨時恭候。太子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住,守不得,又憑何愛人?”
姬無墉血色盡失,後退數步,掩面,心底自嘲狂笑。
褚肆說得無錯。
是他,狂妄了。
褚肆沉著臉,坐著馬車直接回府。
一路陰沉的臉,在抵達褚府之際,又放了晴。
“相爺!”
入得院門,行走的僕人們紛紛行禮。
褚肆偷偷瞄了兩眼後院門,確認著什麼。
不想這時的柳雙走過來,看見偷瞄的褚肆,腳步加快走過來,嘴邊壓著笑,行了禮道:“相爺,少夫人在屋裡呢,不在這兒。”
褚肆收起目光,頷首大步走回屋。
走到屋前,見白婉就將人招到邊上來,白婉規矩地低頭聽吩咐。
不想褚肆卻問了一句:“少夫人身子不適,可有給她熬補血湯藥?”
“啊?”白婉倏地抬頭,“少夫人身子不適?奴婢不知,奴婢這就去給少夫人請大夫過來……”
“不必了,不是什麼其他不適,”褚肆掩飾那絲的不自然,道:“只是失血過多……情緒不佳,你熬些下火的補血藥湯就可。”
白婉被這通吩咐得莫名奇妙,聽到失血過多,臉色刷地一白:“少夫人何時受的傷?”
褚肆臉上更為不自在,擺手:“且去準備,莫多問。”
“是。”
白婉急得招呼幾個丫鬟去給舒錦意熬湯藥。
褚肆進屋,正面就迎上出來的舒錦意。
“阿緘……”
“你又亂吩咐白婉做甚?”舒錦意站在門前,看著他。
褚肆幾分討好地道:“無甚,只是看你最近辛苦,叫她熬些大補湯藥好好給你補一補身子!”
舒錦意餘光斜著他,有點懷疑。
褚肆輕聲說:“昨日是我不對。”
“不對?”舒錦意搖頭:“你無錯。”
無錯?
褚肆有點傻眼,無錯你踹我做甚?還把我趕出房門!
不過,膽小的褚肆不敢直接問。
“那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