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墉仍舊僵直立於船前,一掌憤然拍下。
船身塌了一邊!
舒錦意坐在石凳上,看見從外面回來的褚肆,迎上去。
“如何。”
“由天定,”褚肆這話意思是說他不再管李滿華這件事,機會只給一次。
太子不聽勸告,只能由事情發展。
他不是大善人,事事為他人著想,為他人出謀劃策。
舒錦意察覺他表現出來的無情一面,沒有覺得意外。
這人,只有對她才會緩和自己的脾氣。
對外人,該狠則狠。
唯獨與她沾邊的東西,他總能猶豫不決。
“你已做到了本分,是太子自己太不小心了。”
怨不得人。
只是……
當有一日太子登上九五至尊位,會不會心懷舊恨,對他翻舊賬?
人的力量總會有枯竭的時候。
……
老夫人高氏“病好”了,他們這些人日常都要到跟前請安問好。
這日,也不知道褚玥觸怒了老夫人什麼,使得她發了好大一通火氣。
劉氏和舒錦意在後面一步,進入定安堂就看見跪在屋中,正楚楚可憐抽著泣的褚玥。
看見沉著臉的褚暨,兩人很識趣的沒有開口。
老夫人掃了一眼過來,似沒有看見兩人從後邊進來,冷著聲對褚暨道:“蔣氏腿腳不利索了,這孩子越發沒人管教,你做為她的父親,自行帶回去好好教管。那親事既然定了,就趕緊擇日子送出去。”
老夫人已經對家中的老姑娘失了耐心,心心念念著要嫁太子。
如若不是賢王有了正室,老夫人或許還能成全她做皇家兒媳的夢。
現在,已經沒得她選擇了。
“我不要,父親……女兒不要嫁。”
褚玥大聲呼喊。
褚暨沉臉,抬手,“將她帶回屋。”
幾個婆子半拉半扶的將褚玥拉起來,半強行的將人帶出定安堂。
高氏皺了皺眉,看褚暨一眼,然後對其他人道:“你留下,乏了,都退下吧。”
劉氏和舒錦意將將過來,還未請安就被趕了出去。
舒錦意和劉氏走出來,就看見上官氏笑眯眯的衝哭腫眼的褚玥道喜,褚冶寒了臉對上官氏說了一句話。
上官氏訕訕一笑,回頭瞥了劉氏和舒錦意一眼,領一眾下人扭著水蛇腰走了。
褚容兒這副樣子了,上官氏還敢這樣光明正諷刺大房,本事挺大。
劉氏嘴角扯開一個冷笑,這個家鬧成這樣,也順了意。
想必高氏現在非常的頭疼,才不得不“恢復”過來,準備重新主掌大權。
“母親。”
“褚玥的事,稍加打聽一下,你先回院,”劉氏先將舒錦意趕回去。
舒錦意順著劉氏的視線,看向一個方向。
那裡,舒錦稚正和褚冶挨著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落在舒錦意的眼裡,嘴角微勾,“兒媳先回了。”
劉氏擺手。
回到院子的舒錦意找到了趙廉,問起了褚玥的婚事。
趙廉一怔,不明白舒錦意為何那麼關心七小姐的婚事,仍舊如實說了:“不瞞少夫人,此事,我亦不知。”
舒錦意頷首,轉身去了書房。
裡邊空蕩蕩的,褚肆又恢復了往常的忙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面。
舒錦意在他的桌案上看了一眼,瞧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落下的密摺子。
猶豫半晌,舒錦意還是拿起來翻看了一眼。
是邊關來的一道摺子,內容竟是皇帝要與北夷講和!
甚至是有意提到兩國聯姻!
“啪。”
她不反對講和。
可是墨家軍……想要證清白,很難!
“皇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不明白,從一開始我就不明白。”
舒錦意終於明白了過來,褚暨想要用褚玥作籌碼。
這是褚暨最有力抓住的東西,一旦成功,皇帝必然會鄭重的想一想在他和褚肆之間到底選擇舍誰了。
真是老奸巨骨!
舒錦意知道褚暨暗地裡和北夷人接觸,他們到底是怎麼說服皇帝欲要下這個決定的?
雖然密摺裡沒有明說,其中卻點出皇上有那個心思。
北夷的刺客剛剛在皇家狩獵場行刺,皇上就要放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