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站在前方,風撩動著他的官服。
墨髮尾端也吹得拂到了刀削臉孔上,那雙幽幽冷意的黑眸凝視著前方,久久不曾動。
“爺,太子殿下真的不會壞事嗎?”
徐青忍不住站出來,想說些話讓褚肆改變主意。
“太子有太子的本事,沒有什麼不好。李滿華這個女人,對他影響甚大……”
“爺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得除?”徐青驚訝張了張嘴。
褚肆撣撣袍角的塵,聲線凜冽,“自有人動手。”
徐青心中微驚。
可以想像得到,李滿華一死,太子會陷入怎樣的瘋狂。
其實爺想要的就是太子的瘋狂吧,一個不擇手段的太子,總比心軟的太子來得好吧……希望這是好的發展。
“南祭司那兒又當如何?”
“礙手礙腳,就沒留著必要。”
冷凜如霜的話,透著絲絲殺機。
“是。”
褚肆微微側過身,如夜的眸滑過冷冷幽芒。
那瞬間,徐青以為自己看到了夜幕踏來的殺神。
只見他薄唇輕啟,言語平平淡淡,“拿永寧侯除掉賢王,太子還算聰明些。只是除了賢王之後,他要面對的便就是當今這位。想要讓他做那一步,李滿華的死是必然。”
聽到這如同自言的話語,徐青背脊爬上絲絲寒氣。
“爺,萬一太子殿下輸了呢?”
徐青還是忍不住好奇。
“輸了?”褚肆似乎冷笑了一聲,盡顯涼薄,“那就輸了。”
輸了就一無所有。
太子輸不起。
躲在背後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如果太子輸了,只能說那都是命。
沒有那個命坐上那個皇位,就算褚肆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勞的。
徐青嚥了咽口沫,不再吭聲。
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比太子合適的人選,還是有的。
比如二十三皇子。
徐青忽然猜測一種可能性,他在想,爺是不是把太子推出去,替二十三皇子掃除障礙?其實從一開始爺的目標一直是二十三殿下。
想到這種可能,徐青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爺也太讓人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了。
徐青忍不住斜瞄了兩眼。
褚肆卻沒有理會屬下的想法,想要成事,有些人的犧牲還是必要的。
他從來不是好人。
也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
他身邊的人,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他會這麼做,也不應該那麼吃驚。
“爺做了這麼多,到底還是為了墨將軍。”徐青突然嘆道。
褚肆望著無月的夜,凜冽的眼一片柔和。
站在身後的屬下,並沒有看見,卻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溫和了不少。
他便就是為了墨緘。
能為一個人活著,也是種動力。
也使他重燃生命。
在他黑暗的人生中,有一個叫墨緘的人悄悄鑽進了他的心房,再也趕不出去。
他只能順從天意,男罷女罷,他都不再放手。
想到舒錦意,褚肆心頭一熱。
頎長的身形一轉,邁著流星步走進黑夜中去。
“爺?”
“看著太子。”
欲要跟上去的徐青住了步,“是。”
褚肆回到府中,看到燈下搖著搖籃哄孩子睡覺的舒錦意,褚肆幽眸一眯。
步伐輕且大的邁過去。
舒錦意抬眸,撞上他深暗的眼,“回來了!”
“嗯!”
褚肆上來就將她拉了起來,納到懷裡。
舒錦意一怔,順從的伏進他的懷裡,嘴角微勾,笑問:“怎麼了?”
“想永遠這樣抱著你。”
褚肆的聲音有些嘶啞。
舒錦意低笑,“那就抱緊了,不然哪天我可跑了。”
褚肆勒緊了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去。
舒錦意身子一軟,全靠到他的懷裡。
“出事了?”
“無事,”只想緊緊抱著你。
舒錦意一句話也沒說,就靜靜躺在他的懷裡,腰間的力道慢慢寬鬆了一些,等了又等,舒錦意終於等他鬆開了自己。
這次,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