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欲言又止。
“皇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註定了太子繼承大統。到了那天,臣會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
姬無墉無端鬆了一口氣。
“褚相,墨家本宮會給出一個交待,墨將軍以前所受到的委屈,都會在本宮登基的那天向世人澄清。”
褚肆突然朝太子深深一揖,“多謝太子殿下。”
姬無墉苦澀一笑,盯著褚肆半晌,道:“褚肆果然對墨將軍還是一往情深啊。”
褚肆並沒有反駁太子的話,轉身先一步走出宮道。
太子看著褚肆遠去的背影,又是一記苦笑。
“回不去了啊。”
一聲輕嘆。
“殿下。”
錢君顯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腰身彎如弓。
姬無墉見狀笑出聲:“錢大人何時藏在了那處,可是聽全了去?”
錢君顯壓下心頭的震驚,聲穩音正:“全聽著了。”
“你又是如何想的?知道褚相秘密的人,除了少數二三人外,其他似乎都不在了……就連當年那些人,也因為種種的原因,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少遠離皇都,隱世埋名躲一輩子。那些人,都是那些人兒時的玩伴啊。”
錢君顯心一沉,知道太子所說是哪些人。
又是因為什麼事。
畢竟他也是從那個時候經歷過來,只是當時他的身份卑微,自然打不進他們那些人的圈子裡去。
“曾經,我也只是其中一個旁觀者。”
太子笑著轉過身,眯著眼看錢君顯僵硬背脊部分,笑容愈發的燦爛,“錢君顯啊錢君顯,你做為墨將軍的姐夫,竟不知褚相對墨將軍的心思。”
錢君顯臉色一變。
“殿下,不過是褚相的胡話罷了。”
錢君顯慶幸墨雅她們暫時離開了皇都。
不若知道褚肆對墨緘的心思,也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怒是理所當然的。
“錢大人也不要勉強自己,這件事,褚相不會介意的。”
“太子殿下。”
錢君顯將頭壓得更低。
姬無墉道:“現在,你應該知道褚相為什麼沒有對你動手了?還替我們在背後解決那些麻煩。”
錢君顯臉色更加難看。
這樣的理由,他並不想接受。
“殿下,墨緘已經死了。”所以,就不要再汙辱一個死人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本宮知道他已經死了,到底本宮和他還算是有幾面的緣分。偶爾還是坐在一起喝過幾杯酒,他是個有趣的人。”
可惜,死得太早。
“太子殿下,臣先告辭出宮。”
錢君顯連忙道。
姬無墉看了他一眼,擺手:“去吧。”
錢君顯幾乎是狼狽的逃走,今天所聽到的秘密,是他此生來最為震撼的一件。
褚肆對墨緘。
怎麼可能!
錢君顯想起那個恣意的少年郎,不由對天長嘆。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沒救他。”
沒來由的,錢君顯就有些怪怨起褚肆來。
以他的本事,在當時應該可以救的。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當初褚肆剛升丞相位沒有多久,以手段走到這一步,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做為丞相差不多兩年以來,褚肆所做所為,都被人看在眼裡。
以他這樣的發展速度,在當時是完全可以出手相救。
“錢大人,我們相爺要見您。”
一路走出宮門,一路的沉思。
忽聞前方一個聲音傳來,錢君顯頓步,看著徐青,“褚相專程在外面等著我?”
“是。錢大人請這邊來。”
徐青將錢君顯引到另一條小路,一路沿深進去。
在一處小池邊,錢君顯看到了負手背對自己的褚肆。
“褚相。”
“錢大人請。”
褚肆轉身,錢君顯才看到他面前的兩個石凳。
錢君顯沒有猶豫,走過來坐下。
開門見山:“不知褚相專程找下官過來,所謂何事?”
“錢大人從西以外帶來的那個人,還請妥善處置。”褚肆也不與他繞彎子,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
褚肆的話音一落,錢君顯就頻蹙眉。
“錢大人,太子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