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沒有多會兒,徐青就帶著一名鬍子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殿中所有人都看著這名老者。
太醫院的太醫如數變了臉色,有些擔憂的看著姬無墉。
姬無墉卻老神在在的看著這一幕,彷彿並沒有因為褚肆帶個神醫進來就慌張。
其實他心中所想,並無人可知。
老者給皇帝把了脈,回頭對褚肆說:“褚相。”
“洪老請說。”
被叫做洪老的老者說道:“陛下的病況,老夫會盡力而為。”
眾人面面相覷。
言下之意是說他可以醫治皇帝的病。
“既然是這樣,洪老且請動手吧。”褚肆這次根本就沒問過太子的意思,直接下令。
姬無墉抿著唇,無聲皺眉。
褚肆負手立在前面,看著洪老救人。
姬無墉全程看著褚肆。
可褚肆的表情無懈可擊,完全沒露出一點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怎麼樣。”
洪老剛施了幾針,褚肆就問。
洪老道:“老夫需要幾味藥,和著針一起下。”
褚肆道:“洪老儘管吩咐。”
洪老報出了幾種昂貴又難尋的藥材,剛好,宮中皆有。
姬無墉當即就吩咐人去取藥。
藥取過來,洪老就用起了藥,太醫院的人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
洪老當場施針,並沒有一點的作假。
看得太醫院的人連連抹汗,他們身為太醫院的人,竟連個民間大夫也不如,和庸醫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太醫們不由朝褚肆的方向看了又看。
想要確認他是否生氣。
“褚相。”
一個時辰後,洪老已經給皇帝餵了剛煎下來的藥,又施了好幾次針。
洪老回頭對褚肆和姬無墉彙報:“皇上的病情已得到了壓制,短時間內是不會醒過來,少不得還得半個月左右。”
“有勞洪老了,徐青,替我將洪老送出宮去。”
褚肆這句話,別有深意。
吩咐徐青護送,無非就是害怕有人在背後搞鬼,對洪老不利。
“多謝相爺。”
“洪老神醫,請!”徐青將洪老送出了宮門。
皇帝的寢宮內,出奇的安靜。
褚肆朝太子一揖:“太子殿下可以撤了南下的書信。”
姬無墉看著褚肆,朝著身邊的人擺了擺手。
屬下馬上去照辦。
太醫們陸續上前去探脈,果然,皇帝的脈正常了。
而且隨時有可能要醒過來的痕跡。
只不過……
他們知道那位洪老神醫的醫術並不凡,不應該只讓皇上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之中。
除非他是有意。
皇帝是可能會醒,可能不能下地走動,那就另說了。
太醫們看向褚肆的眼神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
姬無墉令人好生照料皇帝,然後親自送褚肆出宮。
走在無人的宮道中,姬無墉才幽幽開口:“褚肆這是為何?”
“殿下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二十三的事情並非本宮所為,”姬無墉說。
褚肆道:“太子以為本相是因為二十三殿下的事而牽怒於此?殿下多慮了,本相併無他意。”
“那……”姬無墉拿捏不準褚肆真正的想法。
有這麼一個臣子,確實是令君王最為頭疼。
“他是君,我是臣,君有危難臣自然要首當出力。”褚肆塞了一個理由。
“墨家呢?”姬無墉眸色一沉,問。
“墨家?殿下為何突然這麼問?難道錢君顯不是太子的人?”
姬無墉皺眉:“褚相很在意這個?”
“殿下覺得我的在意很重要?”褚肆語氣依舊淡漠,“已經不重要了,太子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已經不需要臣了。”
“褚相。”
“太子殿下,臣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也請太子殿下能夠成全,臣可以向殿下保證,將來的二十三皇子不會摻和其中。他日太子登基後,還請給二十三皇子一個閒位,太子也不介意多養了閒人吧。”
姬無墉眨了眨眼,似乎很意外褚肆會突然和他說這些話。
“褚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