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的巫神師?”
沈淳兒目光落在巫神師的身上,語聲薄淡。
巫神師徒然上前拿住了沈淳兒的手,意圖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如此惑主的女人,實在該死。
沈淳兒並未掙扎,而是靜靜看著他說:“巫神師要在這裡殺我滅口?”
“如此禍水,該死。”
巫神師眸色寒涼如冰,殺意已迸出。
沈淳兒聞言,道:“男兒皆薄倖,女人於你們而言不過手中一枚棋,需要時便拿出來推入風口浪尖。不需要時便可作為手中玩物。自己不精於文武道,敗了事,便將一切責任推卸給女人。”
巫神師神色一肅。
“你妖惑北夷君主,實在該死,”巫神師不管你說什麼,今日只能死。
聞得他帶殺氣的聲音,沈淳兒毫無波瀾的眼微眯,“看來今日我是逃不過此劫了,巫神師非取我性命不可了。”
既然是這樣……
沈淳兒突然反手一拿他的手,巫神師微驚。
沈淳兒一碰他就立即撤開。
正待要拔出匕首刺殺沈淳兒,發現自己的手臂竟麻痺得不能動彈。
當下神色懼駭!
“你是巫盅師!”
“非也,”沈淳兒看著掙扎著要解盅,慢步朝他走過去,外帳的動靜和裡面隔絕開了,裡面發生的一切根本就無人知曉。
巫神師不敢大意,從身上拿出兩枚藥丸送進嘴裡,意圖要叫喊。
沈淳兒面冷言淡的道:“沒用的。”
“這是南部巫盅!”
“不愧為北夷的巫神師,很有些能耐,只不過,我並非巫盅師。對盅蟲我並不善,我只對移魂束術等鬼神怪力有所研究,也略通一二。”
“什麼……”巫神師眼目一睜,“你是……南祭司!”
沈淳兒站在他的面前,不言語,並不承認,也沒否認。
在巫神師撐著自己欲要奪出帳的那一刻,沈淳兒突然拔出他掉到地上的匕首,在他張口叫喊時,素手不緊不慢的繞到前面,捂住他的嘴,有股力量撕扯著他,令他無法動彈,匕首,繞到前面,扎入心臟。
鮮紅色的血液濺到她雪白的衣裙上,原本就腥紅點點的白衣,此時更添幾分妖異!
“你……”
他中了盅,本可以解,現在卻被人一刀捅死,實在死得屈!
巫神師也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折在了一個弱女子的手中。
素白的手微緊,猛地抽出了手中的匕首。
看著瞪大眼的巫神師,沈淳兒眸中波瀾不興,“巫神師不過如此罷。”
“你……你卑鄙。”
“對付你們,就該用這法子。”
沈淳兒將手中的匕首放回到巫神師的手中,對上他不甘心的眼目:“你擋了路,死這條路必然得走。”
還尚存一息的巫神師想要說話,愣是說不出來,只能睜著眼死盯著她。
沈淳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等著他嚥下這口氣。
確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殺巫神師,並非是想要製造兩國的混亂。
待他死絕,沈淳兒毫不猶豫的抽出一旁的劍,連眼都沒眨一下的朝自己扎進一劍,雖避開了要害,卻也令得她疼得一蹙眉。
血水沿著她雪白的衣裙涔涔流淌。
服下一枚藥丸,沈淳兒兩眼一閉整個人栽倒了下來。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沈淳兒在閉眼之時,面紗之下的唇,微勾。
等他們被發現後,北夷的天,也該變了。
沈淳兒暈死過去一刻,外面的人就發現不對,掀帳進來。
看到眼前這幕,駭得說不出話來。
“巫神師!”
一聲叫喊,掀起驚濤駭浪。
……
一夕間,皇帝中傷,巫神師突然橫死。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匕首殺死,同在一帳的女人無一絲武功,卻也被捅了一劍,如今正危在旦夕。
容卿嵐憤得令太醫將沈淳兒治好,定要質問出個所然來。
巫神師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殺死了!
怎麼可能!
以巫神師的實力,斷不可能被一個柔弱女子殺害。
到底是誰!
容卿嵐憤怒喊:“那個女人醒來了嗎?”
太醫戰戰兢兢道:“還尚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