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他們企圖破城。”
餘慶躒指向前方的戰局中央,發現北夷鐵騎在和步兵調換位置,手中有云梯,撞木,撞車……
一一上陣。
江朔指揮一路軍死攔著城門。
舒錦意在城牆上看了好半晌,從身上取下早就準備好的紙張,遞到了江朔的手中。
江朔拿過展開一看,是佈陣圖。
“傳令,迎出城。”
“將軍,末將領命!”李仸朝前一跪。
餘慶躒也跟著跪落:“將軍,末將領命。”
“你二人同時領兩支步兵,由小南門出擊,攻其不備,此為佈陣圖……”江朔將手中的圖紙交給了兩人,吩咐下去。
看到手中嶄新的佈陣圖,兩人均為一愣。
“愣著幹什麼,迎敵。”
“是!”
兩位副將領命前去。
小南門一開,兩支步兵洶湧而出。
江朔回身,已不見舒錦意的身影,轉身過來從城牆上往下看,捕捉到了那抹銀色的身影,皺了眉頭。
“阿緘。”
褚肆和墨蕭商議完回來,就碰到她牽馬出來,伸手奪過韁繩,“你在幹什麼。”
“他們出擊,手中雖有佈陣圖,我怕他們會有所誤。”
“跟我來。”
褚肆將人拉到了一邊。
“父親他……”
“大將軍哪裡也不會去,他要在這裡鎮守大關,這次北夷揮動了所有的兵力。看似沒有章法的進攻,實則他們是在拼命,這種情況下對我們極為不利。”
褚肆並不希望她這個時候跑出去送命。
“簡空侯果然是這般想。”
“他不要命的將所有人放到了這裡進攻,”褚肆皺眉:“這個做法倒像是同歸於盡一般。”
北夷軍的攻擊實在太猛了,前面不論死傷多少,北夷軍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反而鼓動了更強列計程車氣。
正如褚肆所說的這樣,他是想要和龍安關同歸於盡!
舒錦意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阿緘。”
“阿肆,李仸和餘慶躒帶著人突擊,我得看著他們。”
“罷了,我和你一起,”褚肆奪過長劍,牽馬跨了上來。
“阿肆!”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吧,將你的後背交給我。”褚肆說。
舒錦意凝望著這個男人,勾唇一笑:“好!我們並肩作戰!”
兩人策馬賓士出小南門,小門關閉了瞬間,兩人的身影拖拽而去,餘下兩道黑和銀的虛影。
褚肆緊緊貼著舒錦意往前迎敵。
他們從側面攻北夷軍的左右翼,企圖將北夷軍的陣形打亂。
舒錦意跟著步兵,看著他們的佈陣,以陣殺陣,以陣吃陣。
絞殺北夷大軍左右翼,破除他們的陣形。
僅是一個瞬間,兩位副將大吼著佈局,士兵的動作疾速。
血染三千尺,流淌不盡頭。
屍海僅是傾刻間,修羅場即使是百鬼也不可侵。
“穩住!”
李仸大吼一聲,舉槍擊殺前面湧過來的北夷軍。
血色戰袍更映襯得這天地間的肅殺,天色昏黑,風雪迴旋裡只有血與屍的堆積。
今日一戰,天可泣,地可震。
舒錦意看到的,只有濃濃的血色和殺氣。
強烈的衝擊著她的心臟,血水似燃燒的火,彷彿要將整個龍安關燃成灰燼,橫亙在飛雪中的堡壘,只需要一股力量輕輕一推,就應聲而倒。
殘酷的戰爭之中,士兵們還謹記著精忠報國,馬革裹屍……
舒錦意日日夜夜想著平復天下,兩國友好。
始終不可能了。
北風陣陣咆哮,森森寒意直滲骨髓。
周遭所入目之處,盡是荒冷,曠然與淒厲。
舒錦意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用自己的身體換取整個乾國的安危,將自己此生埋送在這裡,待盛世歸得,卻又有誰曾記得這些無名士!
“阿緘!”
耳邊傳來褚肆的大吼。
舒錦意終究清醒了過來,轉頭看了過來,從褚肆的眼中看到了戾冷的血殺之色。
這才是應該有的將才眼神。
父親說得對,她不能有一絲半分的婦人之仁。
她此時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