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眼目深沉如鬼。
不能就這麼算了。
積聚在他心中的熊火,唯有滅了他們才能平息。
舒錦意怕他入魔,做事不講分寸,累及他自己。
為了墨緘,褚肆早就入了魔。
舒錦意剛剛醒來,與褚肆說了一會兒話就累得倒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褚肆抱著人一直沒敢離開,怕她閉了眼就不再回來了。
沈淳兒得知她清醒,剛剛恢復就過來看望。
“她剛剛入睡,此後也沒有大礙了。是誰要取她的神魂?現在褚相爺也該與我說說了。”沈淳兒看著抱著人不動的褚肆,緩聲說。
她是想要搞清楚,此番請自己過來,褚肆到底是什麼打算。
褚肆輕輕的將舒錦意放下,然後隨她一起出帳。
兩人站在空曠之地,軍營裡走動的人並不少,也由著他們瞧來。
沈淳兒左右掃了眼,淡淡道:“你到是什麼也不懼。”
“何懼之有。”
“……”沈淳兒沉默了。
“是北夷的巫神師,”褚肆回答她此前在帳中問的話,“我請你來的目的就在此,也不知南祭司可願意助本相一臂之力。”
“我修行不夠,褚相要做的大事,沈淳兒恐怕無能為力。”
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
褚肆也不覺意外,“你既已來龍安關,那位樞密使必然將你的事上報朝廷。”
沈淳兒皺了皺眉,仍舊沒有鬆口答應他。
“南祭司看清眼前形勢,再好好的想一想。”
褚肆在等著她再次的決定。
沈淳兒迎著風口,想了半晌,問:“說說褚相的打算。”
“你可願意深入北夷之地”
沈淳兒倏地眯起了眼,死死盯著褚肆。
……
“不可!”
“主子,褚相併非善類,他只是在利用您達到目的。北夷之地,兇險無比,根本就不可行。”
兩位隨從手下,一致的反對。
“不管去不去,都沒有退路了。如果我們此時退出龍安關,此後就是以褚肆為敵。若不退,只能往前走。”
沈淳兒對兩人的激烈反對並沒有投以多餘表情,語聲仍舊淡淡。
“主子可是怕了這個褚相。”善於使盅術的女子問。
“並非。”
“那您又是為何?”女子不解。
“為乾國,為沈家贖罪。”當年沈家參與了墨家行動中,助賢王做了不少的壞事。
所以她想要替邊關將士做一份貢獻。
這個理由,褚肆成功的說服了她。
兩人有些不可置信,“那事已經過去了,主子好不容易安心立於南部,卻又為何還要攪進這淌渾水?”
沈淳兒說:“南部,終究是需要一個震懾的機會。”
讓皇家再也不敢對南部起殺心。
只要有她沈淳兒在,南部永遠安全。
沈淳兒所行之事,並不同於北夷的巫神師,他們善行盅術。
但沈淳兒善行鬼神之事。
兩者誰勝,早已註定。
褚肆說得沒錯,她需要一個歷練的機會,也需要一個替沈家贖罪的機會。
擺在眼前的,正是這樣的一條路。
怎麼選,她心中早已有數。
身邊的兩人,早已看出來了,知道再多勸也無益。
“既然主子決定了,我們何時行動?”女子咬了咬唇問。
沈淳兒道:“不必急,此事得再等一等。”
“我們去準備,”男子行了禮,和女子一起離開。
舒錦意睡飽足了,起身就看到坐在旁側的褚肆。
“你一直沒歇著?”
褚肆將準備好的膳食端過來,“怕你起了餓著,先果腹。”
舒錦意將他拉住坐了下來:“一起。”
褚肆陪著她吃了一些。
“屍首,送回皇都,找個地方葬了吧。”
“好。”
“我別無所求,就只求家人平安康順。”舒錦意一手開啟了棺,看著被儲存得完美的屍體,失笑,“簡空侯到是費心思了。”
褚肆蹙了眉,對簡空侯這個名字猶為不喜。
因為每一次舒錦意提起,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簡空侯和墨緘是知音,是對手……或者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