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已過,初春而至。
這會兒應該是皇都城裡最為舒服的時節了,將欲令人瑟縮的寒冷帶走,取而代之的是涼爽舒適。
雲天高闊,大雁回南,芳草萋萋,青樹翠蔓。
江水洶湧,白浪翻卷,霧氣凝滯不散。
在這條奔湧的官道兩側,青松聳立,與奔湧的河流相併。
快馬飛鴻留影般從視線中掠過,餘下一道令人驚絕的玄影。
在她的身後,同時奔疾而出,皆是一鎧甲凜凜幽芒忽閃掠過,為首那名男子,眸色深且柔凝視著前頭策馬賓士的玄衣男裝女子。
“爺,糧草已先行十里之外。我等只須要快馬加鞭便可能在落日前趕及,”徐青奔騎在左側,大聲朝領先一段的褚肆說道。
他們不是真正的將士,僅只是褚肆身邊的人,以及姬無墉派遣一同前往的樞密院樞密使趙則珩。
元帝,也就是姬無墉從下面提拔起來的新信,樞密院新建,廢除了一些舊制。
初元,初元,姬無墉是要初元為政。
從此帶著乾國走向另一個開端,元帝是他的號。
也有人稱,初元帝。
這位新貴分別執掌了乾國小半的兵權,自然,現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因廢除一些執掌兵權的官位,統數放到了這位能人新貴的手中。
趙家,是皇帝外祖家的親戚。
與姬無墉也算是知交,此人突然冒出來,叫人大為驚訝。
褚肆和舒錦意都明白姬無墉如此安排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這個人執掌兵權,為帝王所用。
趙則珩只聽從帝王令。
隨行的大部分的人,都是從暗衛提拔出來的。
彼時。
他們穿上了鎧甲,像是邊關軍人一樣威風凜凜。
趙則珩早先跟過太子前往龍安關呆過半年,也就是那半年的時間裡,這個人就將自己的實力隱藏了起來,替太子做暗地裡的事。
他是個話少的人,對於多餘的問話,向來避免。
就像此刻,就算是聽到徐青的話,也目不斜視的策馬飛馳。
褚肆聞得徐青的話,微微頷首間加快了速度越過去,與前面的舒錦意並行而馳。
舒錦意從馬背上側目看過來,勾著唇朝他笑。
看到舒錦意,褚肆知道,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疾馳沙場,快意人生。
這才是她。
十里外。
落日前,他們果然抵達了當地的備行地點。
準備糧草等軍用需物的官員看到褚肆,連忙上前訕笑奉迎。
“褚相爺!按著您的吩咐,都準備齊全了!”
“有勞了。”
褚肆頷首間朝徐青使了一記眼色。
徐青會意,帶著身邊的十人前往裝好車的糧草走去,一一例行檢查!
對內外,他們是小心了又小心。
看到此舉,那名官員也沒有不滿之處。
這是應該做的。
趙則珩也派了自己人跟著一起檢查糧草,兵器等用物。
趙則珩發現褚肆在這裡安排的人還真不少,負責在這裡運送的,都是褚肆安排下來的暗衛。
他們都有喬裝打扮過。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趙則珩和身邊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身邊的副使劉貉暗暗朝趙則珩使眼色。
由他的視線看過去,趙則珩就看到了一支整齊的盔甲將士前來接應,正與褚肆交涉。
這是外城接應的守城將兵,並非正規的邊關將士。
只是,能夠使喚得動這些人,褚肆的本事可見。
“只管做事,不需多言。”
副使點頭:“是。”
樞密院的人該做什麼,趙則珩心裡很清楚。
褚肆的所行所為,只要是對乾國好,他並不會干預。
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干預的。
“趙大人,我們爺請您過去商議接下來的行程。”
徐青朝他走來,正色道。
副使劉貉看著趙則珩。
趙則珩則是無視他的視線,邁步上前。
“趙大人。”
“相爺可是有什麼吩咐?”趙則珩抱拳詢問。
“本相想與趙大人說幾句……”褚肆作一個請的手勢。
趙則珩手抬了抬,示意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