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攻。
簡空侯的手被劃了一口子,因著他的命令,沒有人敢靠近屍身的周圍。
舒錦意發現簡空侯不斷的用自己去擋著飛濺過來的血,甚至是連他自己的性命也顧不得。
牙一咬,舒錦意抽出匕首,握入掌心,對準了屍首,大聲一喝:“越將軍,再不住手,我就讓這具屍體變成爛泥。”
簡空侯果然住了手,目眥欲裂的朝她看來,看她的眼神足以殺死人。
簡空侯手勢一擺,圍湧在側的人都住了手。
“你敢。”
“放我們離開。”舒錦意的手往前劃一點,“否則,毀了她。”
舒錦意只覺得諷刺,因為她在用自己的屍體要挾簡空侯。
褚肆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從簡空侯獨佔屍體的反應來看,他早就對墨緘抱有不一樣的喜歡。
千防萬防,終是難防此人對墨緘的心思。
他以為只有自己對墨緘始終如此強烈,這個人竟不比自己少一分執著。
屍體,必要奪回。
“阿肆,一具屍體罷。”舒錦意彷彿看穿了褚肆的心思,阻止了蠢蠢欲動的他。
褚肆縱然不甘,卻也知道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
只能退。
他們不是來犧牲的,是來救人的。
“將軍!”
簡空侯的人急了。
簡空侯手一抬,冷聲下令:“讓他們走。”
“五個時辰,”舒錦意說:“你不得追擊我等。”
“滾下來,”簡空侯盯著站在棺沿邊的舒錦意,沉聲一喝。
舒錦意慢慢退了下來,可是手依舊放在屍體的中央。
“我答應你。”
這句話,彷彿像是最後一刻,墨緘要求他將自己的屍體歸還一般無二。
只是這次,帶了殺意。
“將軍,不可啊!”簡空侯的副將大聲反對。
“聽我軍令,放他們走。蘇時竟,你要違命嗎?都給我住手。”
簡空侯大喝。
蘇時竟憤恨的咬牙退下,讓他們離去。
舒錦意見褚肆不肯走,手握緊了上來,“阿肆。”
“我不能……”讓你的屍體就這麼送進北夷,長居北夷之地。
褚肆恨自己的無能,強悍如他,皇都之中翻手覆雲雨,輕而易舉。可在千軍萬馬面前,竟連一具屍體也無法奪取。
如此的挫敗。
可他也知道,此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留下屍體,再另做打算。
褚肆捏著棺木的手青筋突突直冒,毫不懷疑再不退,他會連命也拼上了。
舒錦意等著他。
“阿緘,是我無用,不能救你出龍安關,現在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屍體被人踐踏。我無法忍受,阿緘……”
他聲發於情,沙啞隱忍。
簡空侯幽眸收縮,冷冰冰看著褚肆。
他沒有看棺中的屍體,而是看著某一個方向。
看到這幕,即便是墨家軍也震驚莫名,墨蕭神色一動,緊接著黯然垂目。
“阿肆。”
舒錦意沾了血的臉,揚起了笑:“我們回去吧,逝去的,就讓它過去。不是有我在嗎?難道你在意我並非墨緘?”
她指的是身體。
褚肆倏地看了過來,深吸一口氣。
舒錦意撤開了匕首,朝簡空侯道:“希望越將軍能夠說到做到,退!”
聲音沉沉擊出,舒錦意與褚肆同時退了出去。
“大將軍,我們就這麼算了?”
“難道就讓將軍跟著他們回北夷?”
一聲聲不甘傳過來,在墨蕭冷硬的臉上添上了幾把蕭瑟。
他又能如何?
如今的這個情況,只能退。
他們一退,簡空侯迅速蓋棺,由一支強悍的護衛隊將棺先送回北夷。
北夷軍同樣不甘的看著墨家軍撤出去,這一次,他們可是放虎歸山,他日必然遭受到墨家軍的重擊。
“撤。”
墨蕭啞聲一喝,撤出了北夷之地。
簡空侯很守信用,五個時辰之內半點追擊的行動也沒有。
簡空侯沒有,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有。
所以他們得盡最快的速度,馬不停蹄的往天峽谷口趕回去。
回程中,氣氛沉鬱壓抑。
只有累馬的沉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