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不殺人,人就會殺你。”
墨緘不可置否的搖頭。
姬無舟繼續道:“我知道你近年來助了不少人,也見過了生生死死,可為什麼你就是看不慣這些。”
她笑道:“所以我不適合京都這樣的一個地方。”
姬無舟不贊成的道:“龍安關只有殺戮,阿緘,你這次回來我幾乎已不認識你了。”
墨緘愣了愣,同樣的詳端著姬無舟,道:“殿下也已蛻變了。”
姬無舟倏地盯著墨緘滿容的笑,眼裡沒有一點的波動,仍舊是他所熟悉的笑。
可姬無舟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過。
他和墨緘根本就不可能是一體的人,中間總有一條障礙,將他們兩人阻斷。
墨緘撐著額,甫又抬頭笑道:“或許殿下說我墨緘嬌情,可是這些年的殺戮,總需要一個支撐下去的理由,百姓疾苦,我原是想要替百姓討公道,做個好官。現在,我才發現,有一件比做伸張正義的好官還重要。”
“阿緘,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做將軍。”
“你現在已經是將軍了,你的事蹟在龍安關廣傳,不,全天下人都知道有一個墨緘墨將軍。”
墨緘笑,與之前的笑不同,有些微苦。
“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自己。”
姬無舟皺眉:“你太偉大了,這樣對自己並不好。”
“即使是這樣,我也會去做,殿下可願支援墨緘。”墨緘轉過身,直直望進姬無舟的眼底。
姬無舟突然有些害怕與這雙眼對視,微微偏開,開腔:“我不願。”
“殿下?”
“阿緘,從前你一直喊我無舟的,為何這次回來,你到是規矩了起來。”
“殿下是皇子,而墨緘是臣。”
姬無舟捏捏拳道:“我不需要君臣之別,阿緘,我其實……”
“殿下,今日不談如此喪氣的話題,來,墨緘敬你一杯!”墨緘舉起手中的酒水,“恭喜殿下喜得麟兒。”
可惜後來這個麟兒折了。
姬無舟飲著微苦的酒,兩人對飲到夜半。
墨緘醉了,多半的酒是入了她的腹。
姬無舟凝視趴在他面前沉睡的墨緘,眼神柔和,伸手撫過墨緘白皙的臉,即使是風沙再惡劣的龍安關,墨緘的這張臉依舊白皙可人。
到底還是不如以往那般細膩了,浸了血,染了風沙……總該會變的。
“阿緘,該拿你如何是好。”
姬無舟握住了墨緘的手,垂下眼,不敢將心意表露出來。
“殿下!”
剛剛懷了身孕的李繡蘿突然出現在姬無舟的背後,兩隻手慢慢的收回,姬無舟眼神冰冷的掃了過來。
三皇子妃心猛地收縮,聲音夾著懼意:“殿下,妾身是聽說您和墨將軍在此飲酒未回屋,妾身擔心您的身體,這才……”
三皇子妃心驚剛才所見一幕,雖然僅是一瞥,亭裡又暗,可她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來人,給墨將軍端醒酒湯。”
姬無舟朝亭外一喊就有一個侍衛離開了,沒多會兒,醒酒湯就過來了,姬無舟親自餵了墨緘喝下。
那溫柔的動作落在三皇子妃眼中,是如此的刺眼。
可她不能多想。
墨緘飲了醒酒湯沒有多久人就幽幽轉了醒,眯起眼,晃了晃腦袋,看到站在亭外的那抹纖影,墨緘笑著作揖,“是墨緘失態了,殿下,三皇子妃,墨緘就告辭了。”
說著,墨緘晃著身子出府。
姬無舟拿人相送,墨緘沒拒絕。
墨緘出了皇子府,眉就皺了起來,自己竟然睡了過去,如果不是在姬無舟的府上,怕是被人殺了數次也不知覺。
大意,實在大意了。
再次見到褚肆是在內閣,墨緘知道褚肆已是內閣臣子,雖說位置不高,卻對比諸眾同齡者,極為出色了。
就是對比她,也勝了一籌。
可惜,墨緘知道他這個官位是如何用鮮血洗來的。
見到那修長,俊美無儔的男子,墨緘就勾起了嘲諷的笑,“褚大人。”
她來內閣是要見見老師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褚肆。
褚肆聽到這聲充滿諷刺的“褚大人”時愣住了。
已經有好久沒見到這個人了,褚肆所有心神都被這人奪取。
墨緘朝他頷首,這才進了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