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百姓全都聚焦到邊關,並對戰事報以了極大的關注,部分人甚至憂心忡忡的,姜澤仍是高坐在龍椅上,半點沒有要擔心的意思。
早春時節,邊關積雪未化,上京城中已經逐漸回暖,晨風不再凜冽如刀,有草木開始發芽,有春花開始吐蕊,皇宮中嫩芽兒伴著清風,楊柳依依輕輕拂過廊簷,白玉蘭亭亭玉立,花朵晶瑩皎潔如雪,已經能嗅到陣陣芬芳。
今日恰是大朝會,姜澤正是沉浸在這種獨屬於春日的溫柔旖旎中,神清氣爽的上了早朝,期間就連孔志高和蔚桓不曾上朝,也不曾告假;就連討厭的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一同請旨給北征軍調撥糧草,他面上也沒表現出半點不耐,甚至態度能算得上是親和,與前些日子的陰雲密佈簡直判若兩人。
這種好心情,在早朝結束前,姜衍態度堅決的自請前往西海郡時,姜澤心中的喜悅幾乎達到頂點。但他並沒第一時間答應,而是沉下臉道:“胡鬧,邊關戰事已起,戰事有蔚家軍費心,你貴為一國親王,如今身體尚未痊癒,此時去西海郡豈不添亂?”
還真是一副好兄長為了弟弟操碎心的表情。鳴雨易容的姜衍一襲深紫蟒袍畢恭畢敬站在大殿中央,聞言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時,面上已經是一派淡然。
“皇兄多慮了,正因為臣弟是一國王爺,西海郡乃是臣弟的屬地,臣弟如何能漠然以待?戰事上臣弟固然插不上手,但卻不能失了一國王爺的胸襟和氣魄!
西海郡臣弟是必然要去的,既然早早晚晚都要去,那麼,早上一些又有何妨?難不成戰事不結束,臣弟還不就藩了?皇兄好意臣弟心中明白,但臣弟自有臣弟的立場和責任,還請皇兄能夠應允!”
朝臣們個個都是人精,見兄弟二人你來我往已經演上了,個個手持笏板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曾率先開口,開玩笑,這兩個本來就不對盤,甭管面上如何客套,估計心裡都恨不得整死對方,哪有他們插手的餘地?
只看睿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想來也是走定了。也是,睿王的封地就在西海郡,俗話說深水安靜淺水喧譁,這本來就是個心思深沉的,如今戰事已起,睿往怎麼能不操心?只怕是已經操碎了心也猶未可知。
畢竟,啟泰還從沒出過有封地的王爺,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封地,可以作為退路的封地,誰又願意地皮子都還沒踩熱就直接被戰火波及?加之睿王與鎮國將軍府還有層姻親關係,想必這是急著去出謀劃策呢。
姜澤見他說的懇切,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天知道,他需要多麼剋制,才能壓抑住眼中的笑意,“老三,你當真考慮清楚了?”說罷狠狠的皺起眉,一副好生為難的表情,他是真的為難,因為他心裡根本就不想阻攔,可面上卻還不得不做足了關切的表情。
鳴雨神色鄭重,比之姜澤面上的表情更加真摯幾分,他抱拳道:“臣弟心意已決,皇兄不必再勸了。皇兄日理萬機,尚且如此關心臣弟,臣弟若留在上京城中安享富貴,又如何對得起皇兄對臣弟一片愛護之情?”
話說到這個分上,姜澤自然更加為難,於是聲情並茂的勸說了幾句,見姜衍咬定了不鬆口,他下意識鬆了口氣。不獨他鬆了口氣,鳴雨同樣鬆了口氣。要知道,他雖然時常扮演姜衍,也自信不會出錯,但在金鑾殿上同姜澤打機鋒,卻還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早朝結束後,姜澤步伐輕鬆的回了御書房,這才問起孔志高與蔚桓的事,桂榮聽了面色有些詭異,扭捏了一瞬,才上前低聲道:“回皇上,奴才已經讓人去打聽了,據說兩府並無什麼大事,只,只是,是孔大人和蔚大人家裡這是有喜了!”
桂榮怎麼能不為難,別人不清楚孔志高和蔚桓喜從何來,與二人睡一個被窩的到底是誰,人到底是誰安排的,但他卻是清清楚楚,事情直接關乎到謝太后,他就是想不緊張都難!
姜澤尚還沉浸在姜衍即將離京的喜悅中,聞言不禁有些發懵,“有喜?什麼喜,喜從何來?”他皺了皺眉,探花府和蔚府都在他監視之下,兩府有喜,暗衛怎麼會沒稟報?
難道是這二人生了異心,還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姜澤瞬間就陰謀論了,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下來。
可這事兒莫說是姜澤發懵了,孔志高和蔚桓同樣是一頭霧水。
二人同屬文官,自來愛惜羽毛非常,平素將面子功夫做得足足的,什麼時候又出現過這樣的紕漏了,卻不曾想,一夜醒來後,懷裡會摟著不著寸縷的美嬌娘!這飛來豔福,對尋常男人而言,絕對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但對孔志高和蔚桓而言,卻是有驚無喜!
孔志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