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大可小,若被外人知曉,你大伯父身上定然會背上汙名,到時候想洗也洗不掉。”
這點蔚柚還真的不曾想過,她皺了皺眉,思忖道:“姨娘別急,這事兒你心裡先有個計較便是,具體的,女兒再去與大伯說說,看大伯怎麼說,再從長計議不遲。”
孫氏見蔚柚一派認真的神色,沒好將更多的顧慮說出口,只順從的點了點頭。且今日的事情,已經給了她足夠多的刺激,委實讓她覺得精力不濟。
待母女二人稍微拾掇一番,蔚柚將伺候孫氏的丫鬟和春茗重新叫進來,一一將盒子中的藥材收拾好,孫氏已經疲憊的睜不開眼;蔚柚想著蔚桓安插在院中的眼線,這才告辭出了琴湖居。
東院是孔氏的地盤,是以,她的動作並不比蔚池慢上多少,蔚柚才進琴湖居不久,劉嬤嬤就已經回來,將榮安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稟了上去。
孔氏聽罷後冷笑了兩聲,合上手中的賬冊道:“還有這等事,這老虔婆,果然是病急亂投醫,且不提蔚柚那死丫頭長進了不少,只說蔚池,也是她想打聽就能打聽得到的?”
別人不清楚蔚池的能耐,孔氏卻是心知肚明。謝太后想從蔚池的後院下手,對孔氏來說,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只她對蔚池同樣心中有恨,再加上是謝太后親自下令,蔚桓又極力贊同,而孔心蘭小了孔氏十來歲,多年來,一直仗著是孔志高的老來女受盡寵愛,她姨娘也一直與自家母親爭寵,孔氏這才會順水推舟的應了此事,乾脆送了孔心蘭進蔚池的後院。
老實說,孔心蘭會有什麼下場她並不關心,也沒將孔心蘭進入蔚池後院的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她篤定孔心蘭在蔚池的後院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如今劉嬤嬤提及,她至多不過呸上陳氏一聲,為陳氏的嘴臉感到厭惡,更多的,卻是想起蔚池送藥材孝敬陳氏的事來。
“劉嬤嬤,你說蔚池到底打著什麼主意,竟然給老虔婆送藥材,莫非是天要下紅雨了?”自打兩府分家後,就連逢年過節都沒什麼走動,眼下年節已過,蔚池會經蔚柚的手送藥材給陳氏,說出去不是搞笑嗎!
劉嬤嬤聞言想了想,恭敬道:“依老奴看,許是並無特別的意思,老夫人素來忌憚西院,只怕將軍是想嚇嚇老夫人吧?”
孔氏擰眉沉思,“倒也未必,和尚頭頂蝨子,明擺著的事情,蔚池怎麼會去做?”聰明人都願意多想,越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孔氏越是不想掉以輕心,吩咐劉嬤嬤道:“你再去出去探探。”
劉嬤嬤福身應了,轉身出去,又讓翡翠進來守著。
翡翠深知孔氏的脾性,又慣愛表現,尤其是出了琉璃的事情之後,孔氏對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遠不如以往信任,她時時刻刻都想著在孔氏面前表忠心,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機會,自然不願意錯過。
見孔氏面上黑沉沉的,不由得試探道:“夫人,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孔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當即笑了笑,“你說。”
“夫人,西院讓二小姐帶藥材回來孝敬老夫人的本意咱們姑且不論,只這藥材如今已經進了琴湖居,奴婢覺得,這倒是個機會。”
“哦,這話怎麼說的?”孔氏揚了揚眉,眼中劃過一道精光。
翡翠小心翼翼打量了她一眼,確定她並無不虞,這才搓著手道:“是這樣的,夫人,您看啊,如今琴湖居不是住著孫氏和尤氏麼,既然老夫人本就懷疑西院別有用心,二小姐也不尊重您,離開榮安堂之後,連過來給您請安都不曾,咱們不如…”
“不如怎樣?”孔氏垂眸喝了口茶,翡翠的意思她已經大略明白,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事情同時關係到蔚桓和蔚池,卻讓她有些猶豫了。
這二人一個是他的夫主,她身上的寵愛原就不如以往,若擅動手腳將蔚桓惹毛了,壞了蔚桓的大事,蔚桓會如何暴怒已經不必明說。
至於蔚池,有了分家當日的那一成家產與隨後的變賣商鋪田產一事,孔氏打心眼裡不願與蔚池對上,因為她知道自己惹不起,對於惹不起的人,那就只能躲著。
翡翠沒從孔氏口中聽出反感的意思,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升起喜悅,“不如,咱們將藥材有問題的事情給坐實了,如此,孫姨娘用了這些藥材到底如何,也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孔氏淡淡睨了她一眼,“你倒聰明。”素白的手輕輕摩挲著杯子邊緣,片刻忽的笑出聲來,似笑非笑看著翡翠道:“翡翠啊,你說夫人我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