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但這也不能徹底洗刷他對木通的懷疑。
不過,只要人在就好,這還不算最壞的結果——假若木通心虛,此時應該會遠遠逃離才對。
士兵點頭如搗蒜,“木先生前來與百夫長報信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緊急,先生身上沾滿了血汙,看樣子是驚得不輕。”
這士兵頗得任百夫長看中,乃是任百夫長的心腹,而任百夫長是巫瑪的心腹,木通同樣是巫瑪的心腹,平日裡大家相處得不錯,因此,他只需實話實說,就已經能達到木通預期的效果。
但有關將軍的人是將軍的,前鋒的人是前鋒的人這點,他卻下意識的略過了。帳中不止巫瑪一人,還有另外三個百夫長,百夫長與百夫長之間,也是存了私心和競爭的。
帳內四人聽了這話,一時間都沒吭聲,那小兵同樣沉默著沒有吭聲,營地內的情況他已經看到了,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大致心中有數,只想到任百夫長和一干兄弟,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沉默良久,就在巫瑪正要出聲時,帳外又是一聲急報,幾人心下同時一緊,潘虎看了眼巫瑪,見他微微點頭,當即將人宣進帳中。
小兵本就不如先前報信計程車兵膽子大,若非如此,也不會木通一說,便當機立斷溜了。
他一路疾馳回來,心裡又驚又怕,身上已經狼狽不堪,頭上的軍帽戴得東倒西歪,腳下溼漉漉的全是泥漬,臉色更是凍得通紅,嘴唇青紫皸裂,再加上親眼看到營地外的狼藉,整個人如今哆哆嗦嗦的。
這下好了,幾人便是不問,也知道情況糟糕,或許,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果然,等那小兵一開口,幾人的心頓時沉到谷底,儘管在潘虎提議撤走的時候,幾人對前去圍堵麒麟衛那幾百士兵的結局早就有所預料,但此時聞言,仍是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憤怒和震驚。
巫瑪握住軍用床板的雙手青筋暴露,“這麼說,任百夫這隊,也要摺進去了?!”他聲音壓得極低,尾音卻微微上揚,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小兵只覺得渾身發寒,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又將臨出發之前,木通與他所言複述了一遍,其餘的話,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巫瑪心裡起起伏伏,對木通的懷疑降下來又升上去,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可嘴上卻不能說出半分對木通的懷疑,他此時的面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而是蒼白與青灰混著赤紅輪番上演,幾乎快與彩虹之子媲美。
大帳中有片刻的寂靜,只聽得到草原上的獵獵風聲,片刻後,潘虎皺著眉頭抱拳出聲道:“屬下請命,前鋒,不如讓金尕銀尕押著糧草,先護送您去與將軍匯合,屬下帶上兩百兵力前去接應任百夫長。”
“不行!”
“不可!”
巫瑪還沒出聲,金尕和銀尕立即反駁,潘虎和巫瑪同時朝二人看去,二人面上神色略微有些尷尬。
金尕道:“稟前鋒,屬下覺得,對方既然有兵力圍了任百夫長,沒準還有更多的兵力分散在四周,咱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在對方監視之下,當務之急,兵力不應分散,只有全部兵力聚在一起,才更有勝算。”
“難道不是你貪生怕死?”巫瑪聞言,目光冰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一眼,眸中殺意畢現。潘虎見狀兵沒吭聲,他原本就對金尕銀尕不滿,如今已將最後的退路留給了二人,誰料二人還是不滿足,前鋒隊怎麼會出這樣的孬種!
金尕聞言立馬單膝跪地,“前鋒誤會屬下了,屬下當真是為了大局著想!”他雙手抱拳,面上一派真摯,但巫瑪卻並不信他,轉而看向銀尕道:“你呢,也是這個理由?”
銀尕已經看清巫瑪的立場,自然不願挑戰他的威嚴;軍中本就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還有忠心耿耿的潘虎在,若真把巫瑪惹毛了,就算巫瑪直接讓潘虎將他殺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陣前殺將的事情歷來不少,尤其是不聽從號令的,區區一個百夫長,死了也就死了,因而,他頓了頓,頗為識趣的起身抱拳道:“屬下聽從前鋒安排!”
巫瑪傷後虛弱,也不願再與金尕置氣,更何況時間緊迫,如今最為要緊的是穩定軍心,當即便拍板道:“潘虎和金尕帶人前去接應任百夫長,銀尕護送糧草與本前鋒前去與將軍匯合。”
金尕嘴裡發苦,但巫瑪命令已下,他便是想要反駁,也找不到藉口,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與潘虎二人一同抱了抱拳。
事情商定,潘虎和金尕各帶一百五十人前往雙方交戰的區域增援任百夫長,銀尕也組織人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