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爭的事實,真信田衝聞言點了點頭。
“那麼,真信君也當清楚,尹卓此舉,會給秦家帶來怎樣的災禍。”
真信田衝之前還真沒細想過,聞言不由得在心裡忖度了一番,“秦家與尹卓聯姻之後,便是遷到大夏,仍是一方鉅富,有原先的人脈與在下,並不會對秦家的生意產生多少影響。再則,秦家根深葉茂,秦家主不早就厭煩了家族麼,遷到大夏,正好可以將這塊腐肉挖去,如此豈不正好?非但如此,大夏往西還有眾多部落,依照秦家主的才幹,再加上尹卓的人脈,不用說,秦家也能更上層樓。”
此時的倭國正處於政權交替軍閥割據的關鍵時期,能保住家族的勢力就是大善,真信田衝不瞭解中原人對家族與故土的執著,自然也就不能理解秦羨淵的堅持,“能兵不血刃的成就好事,在下以為,秦家主此舉委實失策了。”
秦羨淵聞言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榔頭,但他不能,他不是真信田衝的對手,再則,他與尹卓的關係已經走入死衚衕,為今之計……
山谷中的打殺聲還在繼續,秦羨淵強忍下心中的焦急,努力維持著面上的鎮定,擺手道:“真信君此言差矣。”他認真看了真信田衝一眼,直言道:“尹卓派真信君前來的目的,秦某人已然知曉,也清楚真信君是一片好意,但你將事情想得簡單了。”
真信田衝皺了皺眉,心頭倒是說不上更看重尹卓幾分,還是更加看重秦羨淵。事實上,秦羨淵的海貿生意,他能從中獲取不少利益,因此,他並不想將秦羨淵得罪死了,但同樣的,他也不想將尹卓得罪死了——尹卓的身份背景明顯優於秦羨淵,他並不清楚尹卓還有什麼後手,日後會有什麼樣的成就。
在他看來,尹卓並不是腦子一熱,就會做事不管不顧的,於是耐著性子道:“願聞其詳。”
還願聞其詳就好,再加上前面的鋪墊,秦羨淵心中已經多了幾分把握,他極力忽略不遠處的廝殺聲與馬蹄聲,望向漆黑的夜空輕嘆道:“真信君許是不知,對大陸人來說,尤其是中原人,家族是每個人賴以生存的根本,無論這人有多大的能賴,家族都是不能背棄的。背棄家族的人,只會遭到天下人唾棄,便是有再大的成就,也將是畢生汙點,這個汙點會記錄在家族傳承之中一直沿襲下去,子子孫孫無窮無盡。”
他說罷轉身看向真信田衝,面上帶著憤色,“秦某人之前不出手乃是無奈之舉,可就因這無奈之舉,尹卓卻是要陷秦家滿門於萬劫不復,想讓秦某人做通敵叛國的罪人,簡直其心可誅!此番之後,秦家揹著這個汙名,走到哪裡都會人人喊打,秦某人又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便是不說這個,姜澤,姜衍、鎮國將軍府,這些人哪個是好惹的?別說去大夏發展了,只怕秦某人還來不及在大夏扎穩腳跟,就會死於非命。尹卓此番對秦家出手的目的,真信君心中定然有數,誰又能保證,尹卓在達成所願後,還會一直護著秦家?”
“退一萬步說,就算尹卓願意護著秦家,但他能護到幾時?”秦羨淵腦子靈活,對大夏皇室的瞭解遠不是真信田衝能及,他說到這連聲音中都冒著寒氣,也不介意在真信田衝面前露底了,“秦某人之前也說了,個人與家族之間關係緊密,背棄家族的人,永遠都難以得到好名聲。秦家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去大夏發展,又能落得了什麼好?”
他緩緩踱行了幾步,低聲哀嘆道:“真信君是做大事的人,你既決心到中原發展,那便定然對四國有所瞭解。大夏與啟泰乃是死仇,依照秦家的勢頭,在啟泰尚且受到多方覬覦,被排擠打壓,若是去了大夏,焉知不會重蹈覆轍?到時候情況只怕比現今還要不如。”
這下真信田衝是明白了,他皺了皺眉,“所以,秦家主是擔心去了大夏之後,最終落個卸磨殺驢的下場?那你不在意秦老太君與秦家千金的死活了?”
可他轉念一想,這也不算關鍵,於是道:“秦家主既是據實已告,真信便多說幾句,如今四國皆是關注著西海郡這場戰事,便是秦家主放棄秦老太君與秦家千金,訊息大約也傳了出去。
正如秦家主之前所說,盯著秦家的人不少,姜衍就不說了,此番之後,姜澤必然是對秦家有想法的,你拿什麼來保證,姜澤不會趁機對秦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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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覺得雙休之後更給力?哈哈哈!我感覺我已經放飛自我了,週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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