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的人,這又有什麼奇怪的?”說罷,復又貼著秦寧馥的臉頰低聲道:“秦大小姐,不如咱們來猜猜,你那好爹爹現在何處?”
還能在何處,這點無需尹卓相問,秦寧馥心裡也是有數的,她聞言閉了閉眼,任淚水滑過臉頰,示弱的話卻是半句也不曾說。她要怎麼說?秦羨淵平日裡最是疼她,要說她心中沒有半點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但眼下的情況,作為秦家家主,秦羨淵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說怨懟的話?這不僅對她們的處境毫無益處,還會讓尹卓白看笑話,既是如此,她何必丟這個臉?
“看來秦大小姐是知道了。”尹卓退後兩步放開她,自然而然的走到秦寧馧和秦寧馨跟前,目光肆無忌憚的在二人身上掃過,就跟打量貨物似的。
他也想清楚了,便是秦羨淵自始至終不曾露面,收了這三姐妹,他也是不吃虧的。再說,有真信田衝出馬,沒準一氣兒將三人全都收了,他手中的籌碼更重也不是沒有可能。
片刻後,尹卓在秦寧馨面前站定,輕撫上她的臉頰道:“三小姐是聰明人,本將軍看你似是有話想說?”姜澤雖隻字不提,但秦寧馨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睿王府的訊息是如何洩露出去的,尹卓卻是心中有數的。
他說罷眼含戲謔的看著秦寧馥,面上神色似笑非笑的、
秦寧馨面上帶淚,極力維持著鎮定,心下卻是一顫,她總覺得,尹卓的目光似乎已經將她看穿,不由小聲道:“小女不知將軍在說什麼,也沒話跟將軍說。”
“當真?”尹卓挑了挑眉,眼中極快的劃過一絲輕蔑,旋即溫和道:“秦三小姐聰慧異常,純然一片赤子之心,既然做得出來,又何必怕說?”
這話與其說是誇獎,還不如說是掐住秦寧馨的死穴。她聞言身體一抖,心虛的看了眼秦寧馥與秦寧馧,見二人狐疑的看向她,不由猛地搖了搖頭,淚水簌簌而落,急急道:“大姐姐,二姐姐,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心虛什麼?秦寧馧一雙淚目抽泣著看她,雖沒說話,但明顯就是不相信的眼神。
倒是秦寧馥,頓了頓道:“你既是什麼也不知道,又何必緊張?總歸已經落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麼會比眼下的境況更壞。”
話雖是這麼說,但即便是最壞的結果,秦寧馨也想過得更好,又更何況,她對秦家大房與姜澤皆是有怨,思及姜澤派人辱她清白的事情,秦寧馨暗暗握了握拳,一時間心思浮動。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秦寧馥之所以會這樣說,不過是不想徒生事端;關鍵時候總要團結一心才好,無論秦家大房與二房之間有多少齟齬嫌隙,總歸是秦家的事情,斷沒有尹卓一個外人隨意挑撥插手的道理。
只可惜,這個道理秦寧馨懂,卻不願意遵守。她心中思量了一番,復又抬頭看向尹卓,眼中不自覺帶上幾分期盼。這動作已經暈死過去的秦老太君不曾看到,黑暗中,目力不夠好的秦寧馥與秦寧馧也沒看到,但尹卓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將秦三小姐帶過來。”他笑著看了秦寧馥一眼,似乎在笑她天真,又似乎在笑她愚蠢,話落,乾脆使了個眼色讓人將秦寧馥秦寧馧的嘴堵了。
眼看尹卓轉身就往旁邊的樹林走去,秦寧馨同樣被人提溜過去,秦寧馥幾乎氣得吐血,卻奈何沒有半點阻止的可能。
此時,秦綸帶領的人已經風風火火趕到,山谷下儼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對面的半山上,白浪收到白鯤白珊的訊息,不由輕聲嘀咕道:“島主,秦家與那木達並尹卓的人已經基本到齊了,秦羨淵距離咱們只十來裡地,咱們什麼時候出手?您說秦羨淵會不會沉不住氣,乾脆衝殺過來?”
雷文瑾斜睨過去,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當秦羨淵是蠢物?他既然一早便決定不現身,收到真信田衝的訊息後,自然更加不會現身。就算是會現身,也會留待績溪郡。”
“那尹卓豈不是蠢了?”白浪眨了眨眼,踮著腳尖往山下看,“依屬下看,尹卓的人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他統共才百十來人,怎麼還不跑路?”
這也是雷文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聞言擺了擺手,“動手吧。”甭管尹卓什麼目的,什麼盤算,在形勢暫時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他都不打算留手。
此時,真信田衝與秦羨淵也正在交涉。對於真信田衝的到來,秦羨淵很是意外,但說到底,又全在情理之中。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廝殺聲,秦羨淵臉色鐵青道:“所以,真信君是來遊說在下的?”
真信田衝面色不動,“秦家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