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至於,尹卓從來都不是蠢笨之人,會這麼做,只能說明,他有更大的圖謀。可他到底圖的是什麼,尹尚覺得看不清楚,他輕叩著案几,並不如玉樹那般喜形於色,頓了頓才道:“那木達呢,就不曾阻止?”
“殿下不說屬下差點忘了。”尹尚自兩年前在蔚藍手裡吃癟,得用的人一直有限,再加上他此番針對的是蔚藍與蔚栩,大部分的人手全都集中在塘壩縣與麻城附近,因而,探子雖知曉那木達失蹤,卻不知他已經與秦羨淵搭上了線。
玉樹聞言張了張嘴,踟躕道:“殿下,探子回稟,那木達已經失蹤了。”這點是他從沒想過的,“報信的人說的並不清楚,有傳言說那木達往麻城刺探訊息,已經死於蔚家軍之手,也有訊息說那木達是逃了,屬下已經讓人繼續查了。”
“還真是活見鬼了!”尹尚聞言終於變了臉色,起身走了兩圈,冷笑道:“也就是說,尹卓不僅兵敗,甚至連副將都弄丟了……”丟人,簡直太丟人了!按說尹尚是應該感到高興的,但他現在卻感覺不到絲毫喜悅。
驃騎營雖是尹卓統領,但卻是大夏的將士,他大夏將士在蔚家軍手裡慘敗,已經是丟人了,卻沒想到還有更丟人的——尹卓兵敗,他先前之所以感到高興,乃是出於私心,可這兵敗,也應該有個限度吧!
驃騎營的威名雖不及蔚家軍,卻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這簡直丟光了大夏的顏面!不僅如此,也曝露出驃騎營內部不合一盤散沙的問題……這樣的軍隊,便是他整垮了尹卓,要來又有什麼用處?用這樣的軍隊去攻打蔚家軍,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尹卓心中起起伏伏,半晌才平息了心中的怒意,“讓人抓緊時間去查,是死是活總要有個準話。”頓了頓又道:“若尋到那木達的蹤跡,不妨幫上一把。”
“殿下……”玉樹也知道尹卓是不高興了,但達瓦不在,正是他在尹尚面前掙面子表忠心的上好時機,怎好生生錯過,他遲疑了一瞬,很想說那木達無論是主動逃走避禍的,還是被蔚家軍發現了蹤跡現在正在逃命,都不值得尹尚相幫。
前者,那木達不顧大局臨陣脫逃,懦弱膽小不忠不義,後者,說明那木達能力有限,這樣的人,便是拉攏過來,又有多大用處?
若說那木家族還可一用,可那木家族早就沒落,現在僅靠那木達在苦苦支撐。他們在啟泰的人手本就不夠,若那木達真被蔚家軍盯上而陷入困境,貿然出手值不值得還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會損耗他們好不容易培養的人手,這些人手可是來之不易!
尹尚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得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那木達雖然一直表現的非常平庸,卻好歹是那木家族的繼承人。
換個角度來看,那木達在明知尹卓對他不喜,且有意打壓的情況下,還能穩住心神留在驃騎營中數十年這點,就已然是不凡,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遛遛。
再說了,他到現在還不清楚尹卓反常的原因,此番之後,尹卓固然很難翻身,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是能保下那木達,剛好給尹卓樹立個障礙。便是拋開這些不提,他如今羽翼未豐,但凡能拉攏的勢力,斷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玉樹聞言,只能把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屬下明白了。”
尹尚頷首,這才敲著案几道:“可有隱魂衛的訊息?”
“殿下懷疑那木達是栽在隱魂衛手裡了?”玉樹微微擰了擰眉,“應該不會的,據說隱魂衛已經追著尹郡王去了。”
“是這樣嗎……”尹尚對此早有預料,只不大確定,聞言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這不正是他所求的麼?至始至終,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收拾尹卓不過順帶。
倘隱魂衛一直留在蔚藍和蔚栩身邊,即便達瓦將影部與鷹部的人全都用上,也未必能達成目的。且剎雪乃是至寶,他並不想讓旁人知曉,就連達瓦和玉樹也是一知半解,因而,對蔚藍蔚栩出手之事,只能藉著尹卓北伐的名頭,萬不能讓人窺出端倪來。
玉樹自然知道尹卓的意思,聞言忙不迭點頭,“殿下放心,尹郡王身邊高手如雲,如今雖是戰敗了,蔚家軍想要拿下,卻不是一時半會就可達成的。”
他說到這頓了頓,又道:“且除此之外,還有更大的驚喜,尹郡王在逃脫的途中,留下幾千兵馬讓周禹帶領攻打菊山縣。這留下的幾千兵馬,全是驃騎營的精銳,探子回報,姜衍原是與蔚藍留在麻城,菊山縣事發後,姜衍已經帶人趕了過去,不僅如此,就連蔚家軍中的麒麟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