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只將三人扔進乞丐堆裡便抽身離開,秦寧馥幾個這才留得一命。
但時下禮教本就對女子極為嚴苛,便是那些乞丐沒將事情做到最後一步,秦寧馥三人也是羞憤欲死,恨不得時光倒流從沒離京才好。
而秦老太君,早在這些暗衛出現的時候,便嚇得厥了過去,等三人被救回來,誰也不敢與秦老太君明說,但她畢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又有什麼齷齪事是沒見過的?只看三人用披風裹著,被揹回來後躲在馬車裡瑟瑟發抖,身上全是淤青,就什麼都明白了。
秦老太君自此長吁短嘆,事情是在“姜衍”眼皮子地下發生的,對方雖然不曾得手,秦寧馥幾個卻到底與人有了肌膚之親,她一面擔心姜衍會嫌棄三人,秦家到最後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又一面擔心這些人會再次出現,膽戰心驚之下很快便病倒了。
秦寧馥三人在救回來的當日,便開始發起高熱,燒得迷迷糊糊之際,更是神志不清囈語連篇,幾乎連水都不怎麼灌的下去,就更別提初出上京時的期盼與滿腔旖旎了。
鳴澗幾人雖然面上抱歉,但實則私底下還真的沒什麼愧疚心思。正如曹芳華所言,秦家的目的非常明確,只從這兩年姜衍對這些人不聞不問就能看的分明,之所以沒直接下逐客令,也不過礙著秦老太君的臉面。
現在倒好,自家主子還什麼都沒做,秦羨淵企圖用美色來迷惑自家主子的計劃便胎死腹中,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聽粟米說,自家主子與蔚大小姐已經關係更進一步,徹底斷了這幾人的念想,豈不正好如了自己主子的願,怎麼看都是好事一樁啊!
但秦老太君年事已高,秦寧馥三人又高熱不退,鳴澗幾人到底不敢做的過火,當日便在黎陽鎮宿下了,直到第三日才開始從新啟程。
他們也並非不知下手的人到底是誰,只無關大局,便誰也不曾派人去追,秦老太君問起的時候,多是搪塞之詞,又言及人手不足。
鳴雨扮演的姜衍,甚至在秦老太君面前很是分析了一番眼下的形勢,當即將秦老太君嚇得夠嗆,直至面無人色,再不提追查真兇一事。
事實上,秦老太君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早就已經回過神來。
她會提出讓姜衍追查真兇,也不過想試試姜衍的態度,可試探的結果,既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她以為姜衍會拿幾人的清白說事,為了將事情捂住而拒絕追查真相,卻不想姜衍會直接以當前局勢來說服她。
她始終記得姜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彼時姜衍神色肅然,直言道:“曾外祖母見多識廣,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想必定然知道我如今是個什麼境況。說句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我若是能在上京城立得住腳,也不會帶著您老人家與三個表妹離京了。
上京城不是咱們該呆的地方,到了西海郡也未必安穩,局勢尚未安定之前,您跟著我一日,就一日不能安享晚年,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無能。”
他看了眼秦老太君,緊跟著低下頭去,幾乎連眼睛都紅了,“可我也沒什麼辦法,我自小便是這麼過來的,能活到如今已是不易。”
這話說的非常委屈,可實際上卻是將秦老太君的麵皮揭下來當抹布踩,甚至算的上是會心一擊了,秦老太君哪裡知道此“姜衍”非彼姜衍,一時間哆嗦著嘴皮子滿嘴苦氣,她還能說什麼?還能怎麼說?
定國侯府與羅皇后落難的時候,秦家不聞不問,姜衍一度連活都活不下去,還是有泰王插手,這才求得一線生機去了紫芝山。說白了,以往姜衍落難他們不插手,現在看姜衍還活著,就想從他身上榨取好處,她就是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
早知道姜衍還有今日,秦家又怎麼可能半點不插手?
秦老太君呼哧呼哧喘氣,心裡又急又氣又悔,沉默了好半晌,才抹著淚嘆息道:“好孩子,曾外祖母知道你受苦了,可秦家不過一介商賈,當年也是無奈啊!
與貧民百姓相比,咱們是多了些銀子,可這黃白之物,在權勢面前根本就不抵用,是秦家對不起你,曾外祖母知道你處境艱難,也不求你什麼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你只當沒發生過可好?”
她說著抹了抹眼淚,又想去拉姜衍的手,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哀求和希冀的神色,卻直接被鳴雨躲了過去,“曾外祖母放心吧,我這些屬下都不是嘴碎的人,事情過了便也過了,三位表妹人品才貌皆是不俗,如今咱們已經遠離上京,待我到了西海郡站穩腳跟,定然會給三位表妹覓得良人。”
鳴雨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可話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