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居這邊,莫衝來的很快。
臨出宮前,不僅將太醫院判申姜給拎了過來,同一時間下了命令封城,在城中四處搜尋白瑚等人的蹤跡。
等申姜給姜澤並秦寧馥診完脈,確定二人無恙,直接便接了人回宮。
離開前桂榮沒忘了秦寧馧與秦寧馨姐妹,但因岑剛在場,只得悄聲吩咐暗衛稍後一步。
倒是謝正清,因著太傅府距離樸居更近,收到訊息的時間比莫衝更早,卻是不曾親自前往——畢竟是丟人現眼的事情動靜不小,若他親自出面,便是原先無人懷疑到姜澤頭上,等他出現,也會懷疑了。
於是等一行人順利回宮,謝正清與謝琳已經在承運殿等著了。
“皇上可有大礙?”謝琳難得亂了心神,此時正捻著一串佛珠,待得申姜施完針開好方子,見姜澤仍是毫無反應,不由面色鐵青。
申姜從到達樸居開始,整個人都是懵的,聞言不禁雙腿一軟,忙跪下道:“回稟太后娘娘,皇上,皇上是中了迷香。”
“只是迷香?”謝琳不信,沉聲道:“申院判確定?那為何現在還沒醒來,你這太醫院判是幹什麼吃的?難不成那姑娘也是中了迷香?”
“回娘娘,確實是迷香,這迷香有催情的作用,卻並不害人性命,只是對方下的劑量頗重,皇上是因著太過勞累所致。”他總不能說姜澤是因為興奮過頭,以致於加上迷香的作用直接飛上雲霄了,這才沒醒過來吧?
再說還有岑剛和黃御史幾人在呢,他要真這麼說,那也不用活了。
頓了頓斟酌道:“至於這位姑娘,同樣是中了迷香,蓋因女子比男子身體更加嬌弱,這才沒醒。”廢話,折騰成這樣了,能醒才是怪事呢。
謝琳暗恨對方手段齷蹉,又覺得姜澤實在是不爭氣,竟然連迷香都沒察覺。可姜澤從小受她教導,若是普通迷香,絕不會輕易中招。
不免咬著後槽牙狐疑道:“如此說來,這迷香倒是格外厲害了。”至少她在後宮呆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若讓她知道是誰出手,定將那人千刀萬剮!
“可會留下隱患?”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若真出了差池,還不得有人趁亂來摘果實?
姜澤膝下尚無皇子,申姜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肯定的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只等皇上醒來,喝上幾日湯藥便無事了。至於這迷香的出處,微臣曾在先師手札中讀過,此番卻是第一次得見,若微臣沒記錯的話,應當出自東海。”
謝琳這才徹底放心,卻是下個瞬間面色一變,扭頭看向岑剛與黃御史幾人,微微哽咽道:“幾位大人也看到了,皇上生性淳厚,他這是被算計了啊!”
這話不假,姜澤確實是被人算計了,然而自己行為不檢主動跳坑與被動上套完全是兩回事。岑剛聞言不曾說話,黃御史幾人卻沒這個底氣,“太后娘娘說的是。”
可皇上生性淳厚什麼的,謝太后怎麼就說的出口?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上心狠手辣陰晴不定?幾名御史原以為自己已經深諳語言技巧之精髓,臉皮堅韌得刀槍不入,可比之謝太后卻是自慚形穢了。
一時間幾人面上神色格外精彩,不由得下意識低下頭,暗道古人誠不欺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句話果真是透過反覆檢驗的。若非這話太不要臉,面前這儀態端方形容高貴的太后娘娘,合該是他們的榜樣才對!
謝琳哪會在乎這個,她只在乎是不是能一錘定音,給姜澤找好臺階,因而接著道:“哀家也知道皇上不該出宮,奈何近日邊關戰事頻起,朝中上下皆不消停,皇上已經連續幾日不曾安寢,又說想出宮消散消散。”
“哀家便想著讓皇上出宮走走也好,等見了百姓安居樂業,到市井中看看人生百態,興許能很快調整過來,誰曾想還會有這般遭遇,這明顯是有人想要敗壞朝綱,幾位大人皆是朝中棟樑,想必定然能看得分明。”
說罷徑直看向始終不發一眼的岑剛。岑剛聞言掀了掀眼皮,他本就沒想過要將事情鬧大,如今謝琳直接將事情定性為意外,倒也未嘗不可,索性點了點頭。
餘下諸人見岑剛都點頭了,又還有個謝正清陰沉著臉杵著,當然沒有二話。
開玩笑,就算他們有二話也沒地兒說啊,特麼的不要命了還差不多。黃御史是跟著岑剛的路線走的,當即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太后娘娘真知灼見。”
“不錯,太后娘娘慧眼如炬。”
“還請娘娘放心,我等絕不會中了歹人的奸計。”
“娘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