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雲與白令夜魅等人的動作很快,隱藏在後山的鷹衛正愁找不到空子溜進山莊,便見山腳下一行十來人推推搡搡上山。暗衛原本還沒當回事,等人近了,才發現被推搡著的,赫然是影部的人。
幾人看清後不由大驚,當即便悄悄跟了上去企圖營救。只對方雖不多,防守卻是格外嚴密,且腳步輕靈氣息綿長,一看就是硬茬子。
從半山到山莊的這條路不短,因綁縛著幾人走得並不算快,可足足兩刻鐘的時間裡,鷹衛卻愣是沒找到半點機會。好在幾人跟了一路,也不是沒有半點收穫。
“怎麼辦,加上桑吉,影衛已經摺損五人。”暗衛小頭目看了眼旁邊的人,咬牙道:“形勢對咱們極為不利,也不知頭領到底會怎麼做。”
“依我看,倒是不如現在就將人截下算了。”另一人陰沉著臉,憤然道:“蔚池長女到底什麼來頭,殿下不是說她手中已經沒人了麼,這些人又是哪裡來的,我瞧著倒是不像蔚家軍的人,也不像姜澤的人。”
無論是蔚家軍還是姜澤的人,都不會穿的這麼古怪,不過初春,這些人身上穿的卻是短打,幾乎與夏衫無異,只差沒將胳膊腿兒露在外面了。
更關鍵的是,這些人黑黢黢的,一看就不像是內陸人,自然,也不會是大夏人,大夏人的身量和樣貌與中原人截然不同。
旁邊一人小聲啐了口,“有蔚池和三十萬蔚家軍做後盾,你說她什麼來歷!”但他對這人的說法倒是贊同,“你說的不錯,這些人確實不像中原人。”
幾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蔚藍從江湖上尋來的高手,亦或者,是肅南王府的人?”
“得了吧,肅南王府現在分得出心神?只要殿下和四駙馬一日不從折多山撤兵,肅南王府就一日不得放鬆,難不成前些日子的訊息你半點都不知曉?肅南王府與鎮國將軍府的訊息早就中斷,她哪來的人手?”
“頭兒,要不咱們現在動手?能救一個是一個,你瞧,咱們的人現在還能走路,顯見沒受什麼重傷,也沒被下藥。”
“蠢!現在出手你有勝算?”暗衛頭子低斥了聲,影部與鷹部雖然分工明確,卻好歹是自己人,眼看著影部的人被擒,就不說心裡那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了,只同出一門的屈辱趕——對方將人綁成一串,就跟攆雞打狗似的,就讓他忍不住想要出手。
可他還沒失去理智,壓低了聲音面色凝重道:“別看對方只有幾人就大意輕敵,對方既然能將兄弟們擒住,顯見身手不弱,咱們人手不足,必然不是對手。
更何況,此處是臥龍山莊的地盤,但凡對方吼一嗓子,別說救人,後面的計劃也得徹底泡湯,到時候頭領不活剮了你。”
幾人聞言心下洩氣,卻是不甘道:“總不能就這麼幹看著吧?”
鷹衛同樣深陷泥沼,並不比影衛的處境好上多少,暗衛頭頭陰沉著臉打了個手勢道:“先跟上去瞧瞧,之前山莊大門緊閉,沒準等下能找到機會也不一定。”
“頭兒說的不錯,能擒住影衛的人,對臥龍山莊來說絕對是喜事,等對方大門一開,咱們再找找機會,若能摸清莊子上的佈防,餘下的事情便也好說了。”反正古曲是絕對不會甘心就此放棄的。
幾人點了點頭,立時跟了上去。
翡翠島一行押送影衛的人回臥龍山並非臨時起意,而是在擒住人之後就有的打算,收到白令傳信的時候,人已經在半路了,原本是有十來人的,得知前山還有鷹衛,明面上立即撤回了幾人。
對蔚藍的計劃,幾人也心中有數,於是一邊推搡著人上山,一邊大喇喇閒聊,一人道:“我說兄弟,咱們將這幾人帶回去,主子不會直接將人給剮了吧?”
“我看不會,尹尚那賊貨帶人襲擊伏虎營,主子捉了這些人正好有用。”
“屁用,不過幾個暗衛,還不如早點宰了,免得費功夫看管。”
“話不是這麼說的,”另一人笑嘻嘻道:“尹尚那龜孫子空有野心,卻是被其他幾個皇子打壓的不敢冒頭。”這人說著摸了摸下巴,“或許他也不是不敢冒頭,只是現在冒頭太不划算。”
“兩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吧,當時主子可是將他手裡的人廢得差不多了,他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人手,此番又栽到主子手裡,嘿嘿,我跟你說,咱們現在已經擒了五人,區區五人對尹尚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可若是餘下的人也擒住了呢?”
“便是擒住了又如何,十來個人,尹尚心狠手辣,總不可能為了這十人,願意付出代價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