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城門口分開,姜衍與鳴澗直接去了皇宮,鳴雨則是回到睿王府,與鳴潭說了召集人手,隨後去尋鄒宇。
上京城的氣氛有些緊張,前去參加梅花宴的閨秀公子們回府之後,對於蔚藍與謝詩意失蹤之事,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興許這個意外在小兒女們眼中,只是個尋常意外,但在長期浸淫朝堂的老油條們看來,卻無疑是另一種訊號。
泰王府中,泰王妃李氏用完湯藥已經睡下,姜固與泰王姜聰一同出了正院,石虎守在廊下,見兩人出來,上前幾步低聲稟報道:“王爺,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走吧,去書房說。”姜聰皺了皺眉,面上神色有些凝重。
今日之事發生的非常蹊蹺,他雖不在朝中管事,但對朝堂的風向卻一清二楚。李氏只是摔斷了左腿腿骨,但在下人前後簇擁的情況下,卻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因為長期跟隨李氏的兩個嬤嬤與丫鬟,都是皇宮出來、又是姜聰一手安排的。對於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她們有著尋常人沒有的敏銳經驗,尤其是兩個老嬤嬤,不僅身經百戰,身上還有些拳腳。
上午時分本就下雪,便是無人叮囑,跟在李氏身邊的嬤嬤與丫鬟也會格外警醒才對,而上京城的冬季每年都有大雪,這十幾年都沒發生過任何意外,又何以單單在今日毫不作為?倘若只一個人沒反應過來也就罷了,竟然是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李氏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當時的情況,便是有一人反應過來,能順勢拉上李氏一把稍作緩衝,也不至於摔得這麼重。
他思忖著回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放緩了語氣道;“丫頭先回去歇著,晚上便不用再過來了,父王處理好正事會守著你母妃。”
對於自家父王向來喜歡用風流花心示人,實際上對母妃始終體貼關懷這一事實,姜固心知肚明,聞言也不意外。但她對李氏受傷一事原就存了疑惑,又如何肯錯過這樣的機會,不禁抿唇道:“父王,若是關於阿藍的事,女兒可能旁聽?”她說著目光期盼的看向泰王。
姜聰頗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執拗之色,很明顯心中存著戾氣,微微沉吟後點頭道:“罷了,你既是想知道,那就來吧。”話落,又吩咐了主院的老嬤嬤們用心伺候,這才一起去了書房。
“具體如何,你且細細說來。”有些疲憊的在主位上落座,姜聰端起小廝送來的茶喝了口,聲音有些冷硬。
石虎點了點頭,鄭重道:“蔚將軍申時前就已經進宮,鎮國將軍府如今無人坐鎮,暫時沒有任何反常。皇上原是派人去請擅長機關之術的前工部尚書宋詞,孰料不大湊巧,宋詞上午去了竹溪山與蘇越笙一同賞雪,下午回府的時候就病倒了。另外,睿王殿下今日不知去了何處,遍尋不見人影,屬下方才得到訊息,說是睿王殿下出京了,剛剛才回,已經與鳴澗去了皇宮。”
姜聰頷首,“太傅府可有異常?東郊大營和禁衛軍呢?”
“趙鵬如今正在皇宮,並無什麼異常,東郊大營雪停了也是正常訓練,太傅府除了謝正清與謝術昭黃氏進宮,其餘人也無動靜。”
姜聰聞言沉默下來,片刻後開口道:“正是因為全都毫無動靜,這才不大正常。”謝琳與姜澤既然費盡心思設局,就斷然沒有輕易罷手的道理,他思索著看向姜固道:“丫頭,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姜固聽得二人的對話,心中原就清明,此時也不過是皺了皺眉,便坦言道:“父王,那兩位是準備下手了?”
姜聰頷首,“不錯,今日在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父王並不知情,你再跟父王細說一遍。”李氏是午後才摔倒的,當時姜聰並不在府中,等他趕回府後,府中已經有人前去請太醫,但謝琳與姜澤的動作太快,彼時謝詩意與蔚藍已經墜入暗道,皇城全部戒嚴,請個太醫也是阻礙重重,半天也不見人上門。
後來礙著泰王府的地位,人雖是請來了,卻是太醫院資歷平平的,也不知是真的醫術不精,還是藉口推辭,總之不敢下手為李氏正骨。而姜聰既然心知是謝琳與姜澤搞鬼,自然不敢強行讓人施為,這便一直拖到將近酉時,才請了個副院判上門。
至於太醫院院判申姜,則是從頭到尾沒都沒露面。
姜固聞言暫時收起心中的怒意,開始細細與姜聰述說梅花宴上的動靜。
這邊姜衍快馬與鳴澗一路進宮,另一邊鄒宇與鳴雨也順利碰頭。二人以往雖然有過交道,但見面的時候卻並不算多。
鄒宇收到蔚藍墜入暗道的訊息是在未時末,鄖陽是跟著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