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一身藍色錦袍,手中抱了個暖爐,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聞言不鹹不淡的看了羅楨一眼,“你想多了,再喊本王花孔雀,本王就讓你變成花姑娘。”
眼看羅楨又要炸毛,顯然是急得狠了,他這才微微坐直了身體,勾唇道:“三哥的脾性你還不清楚?若非有萬全把握,他怎麼會親自下暗道?”昨日,他們是在姜衍回來之後才出宮的,當時周圍人多,他雖然沒來得及與姜衍細談,也不知道後面的計劃,但姜衍向來是不出手則已,出手必然是一擊必中的。
所以,姜澄就算對眼下的情況並不是完全瞭解,卻下意識相信姜衍,他斜眼看了羅楨一眼,挑眉道:“你有著時間在這乾著急,還不如去巡城衛探探情況,可別忘了,這次的事情是謝琳與姜澤有意為之,而謝術昭的長子如今還在巡城衛,且職位與羅大公子相等,若上京城有別的動靜,羅大哥應該會知曉些內幕。”
“再則說,昨日我們出宮之後,就一直聯絡不上鳴雨幾個,想必他們一定會有所準備。”
羅楨聞言腳步微頓,倒也不計較姜澄的威脅了,想了想道:“我哥昨晚沒回,我在營地並沒見到他,不過,謝詩濤卻是在的。”謝詩濤是謝術昭的長子,兩年前羅楨的長兄羅柏在姜衍回京後,就被姜澤從禁衛軍調入了巡城衛,之後謝詩濤也一同進入巡城衛。
當時姜澤的目的非常明確,大家都覺得,謝詩濤調入巡城衛擺明了是來牽制羅柏的,可這兩年京中暫時沒什麼動靜,謝詩濤也一直老老實實,甚至在職位上都沒有半分變動,一時間,倒是讓人將他給忘了。
可這次的事情,皇城駐軍與禁衛軍原就被姜澤捏在手裡,若是巡城衛再有個異動……羅楨思及此忍不住拍了拍額頭,“你說的對,小爺怎麼就把他忘了呢,有這功夫,還真不如去盯著他,我這就去。”
他說著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道:“那你這邊有什麼計劃?”
姜澄垂眸想了想,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我得去鎮國將軍府看看。”蔚池從進宮之後就沒回來,蔚藍現如今還在暗道,府中就只剩下個小不點蔚栩,既然姜衍無法分身,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羅楨聽姜澄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姜澄與羅楨分頭行動,理國公府這邊也因為蔚藍落入暗道的事情陷入兩難境地。
理國公白汝藺的書房中,白汝藺,白起峰與白若瑋全都在。
白汝藺神色肅穆,聽了白若瑋的話,沉默了好半晌,這才道:“若瑋,你當真已經考慮清楚,不打算再觀望觀望?”
“落子無悔,祖父,孫兒既是已經做出選擇,就斷然沒有更改的道理。”成大事者,最忌諱拖沓猶疑,他昨日就已經表明態度,現如今再說改,豈非將兩邊都得罪死了?
退一萬步說,若他還心存猶疑,昨日就不會主動攬下事情,分別往鎮國將軍府與睿王府送信了。
“父親。”白起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看向主位上的白汝藺,皺眉道:“父親,若瑋畢竟年輕,眼下勝負未定,鎮國將軍府與睿王府明顯處於劣勢,依兒子看,不妨再觀望兩日,也免得貿然決定累積自身。”
白家從樓太后薨逝,就一直夾起尾巴做人,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基業,若是因為一個不甚穩妥的決定毀於一旦,豈不追悔莫及?
白汝藺雖然年邁,但精神卻很矍鑠,他淡淡的看了眼白起峰,忍不住輕嘆一聲,隨即看向白若瑋,“若瑋,跟你爹說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若瑋抿了抿唇,這才看向自家老爹,皺眉道:“父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皇上與睿王之間,遲早會決出勝負,理國公府必然要有個態度。
且不提當今這位器量狹小心狠手辣,又有謝太后攛掇,只要謝太后活著一天,姑姑的事情就會一直橫亙在皇室與理國公府之間。咱們以往之所以沒動,一則是勢單力薄,二則是沒有值得追隨的人出現,如今有睿王出頭,此時不動更待何時?祖父與父親隱忍多年,難道願意看著白家子孫戰戰兢兢的活著,永遠出不了頭?”
白起峰皺眉,“話雖如此,但睿王與鎮國將軍府現如今的境況卻並不太好;就算睿王手段出眾,鎮國將軍府底蘊深厚,可與他們對上的並非普通人,而是不擇手段排除異己,最終登上九五之尊的人。有定國侯府與程國公府作前車之鑑,我兒何以如此肯定?”
白若瑋笑了笑,“父親所言有理,但俗話說見微知著,昨日在梅花宴上,兒子除了認識杜家姑娘,也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