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清晰起來。
她面上的笑意漸漸收起,開始擔心蔚池與姜衍的處境,一雙眸子如冰刀般射向謝詩意。
溶洞的盡頭黑漆漆一片,夜明珠散發出的柔和光暈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石鐘乳上的水滴有規律的落入水潭,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謝詩意聽了蔚藍的話原本就心神巨震,再迎上蔚藍的視線,不由得瞳孔猛的一縮,她下意識避開蔚藍的目光,半撐著身體嚥了下口水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把我拖下來也就算了,如今還想加害於我?”
這洞中只有她和蔚藍,蔚藍能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將她拽下來,而她眼下傷痕累累,根本就不是蔚藍的對手,她是個識趣的人,明白此時應該避其鋒芒才對。說話間,她有些手忙腳亂的扯了披風蓋住雙腿。
蔚藍見她這動作笑了笑,只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承認?你莫不是以為當時有披風遮擋,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想加害於你,又何需與你廢話?”
她說著在謝詩意詫異慌亂的目光中,撿起快石頭在手中掂了掂,認真道:“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這雙作惡的腳給廢了?”
謝詩意忍不住往後縮,眼裡全是慌亂,“不,你不能這麼對我,蔚藍,你敢動我,我姑母和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你覺得我會怕謝琳和謝正清?”蔚藍挑眉,摁住謝詩意一隻腳,“我改變主意了,其實我覺得作惡的不是你的雙腳,應該是你的心才對,若非你心如蛇蠍,又怎麼會長了張美人皮,卻專做惡事!”
想著大概已經收到訊息滿心焦急的蔚池與蔚栩,蔚藍面色更冷,不等謝詩意說話,她將手中的石頭往上移動,對準謝詩意的胸口道:“不如我好人做到底,直接把你的心砸個窟窿,讓你再也沒法作惡,你覺得這樣可好?”
這樣真的不好,非常不好!謝詩意忍著身上的疼痛想要掙開蔚藍,生怕蔚藍一言不合就當真砸了下來,這樣她又還有什麼將來可言?
她眼中驚懼交加,額上瞬間湧上一層密密的汗珠,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聲音哽咽帶著祈求道;“不,蔚藍,你不能這麼對我,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這些都是意外,跟我沒關係,我沒想過要讓你死,你若是對我下手,我姑母和祖父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不僅你難逃一死,說不定鎮國將軍府都要滿門覆滅,你是聰明人,你不會這麼做的。”
“意外?”處心積慮的陰謀瞬間就變成意外,蔚藍都快氣笑了,扯了扯嘴角咬牙道:“沒錯,你倒是幫我找了個現成的理由,這溶洞裡如今只你我二人,我便是將你殺了,到時候只說你是從暗道裡掉下來摔死的,誰又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難不成謝琳與謝正清還能為了你一個死人,拿根本就不能成立的罪名來治我的罪?”她老爹不找謝琳與謝正清算賬就是好的了。
“不可能!”謝詩意搖頭,滿臉的血汙加上散亂的頭髮顯得異常狼狽,也不知是不是被蔚藍戳中了痛腳,還是看蔚藍的表情太過認真,她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不可能,我對家族還有作用,他們不會輕易放棄我,一定會派人來救我的!沒準你的企圖下一刻就會被人發現!”
“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若是對我好點,我出去之後還能幫你說說情,大不了,我不說是你將我拽下來的也就是了。”謝詩意死命的咬著嘴唇,牙齒開始發顫,巨大的危機感讓她覺得無比後悔。
她並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全部內容,按照謝琳的吩咐,她只需要將蔚藍引到湖邊即可,其它的事情,只要她多帶上幾個閨秀一同到湖岸邊,有任意一個閨秀踏中那塊石板就成!
她原是不該趟這趟渾水的,可她當時是怎麼想的呢?她想親眼看著蔚藍去死,而她自忖自己對家族對謝琳還有作用,他們絕不會因為蔚藍的死,讓自己也償命!
事後就算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可成王敗寇,她好歹幫著謝琳除了蔚藍,便是謝琳與祖父會生氣,至多也不過是罰自己禁足,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她已經到婚配的年齡,她就不信謝琳會放棄自己,棄了自己這顆絕好的棋子不用!
更何況,謝琳與姜澤在肅清朝堂之前還要用到謝家,謝家想要在朝中立足,太傅府想要名聲無損,就絕不會讓她擔上謀殺蔚藍的罪名,謝家承擔不起這樣的罪名,謝琳同樣承受不起!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蔚藍會拖著她一起落入暗道!
謝琳對她的態度她再清楚不過,除了利用還是利用,祖父可能對自己還有幾分感情,可這些又如何敵得過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眼下她因為一己之私將事情搞砸了,他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