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
謝詩意聞言也不生氣,看了眼蔚藍所站立的位置,垂眸斂下眼中的恨意,轉而朝靈犀淡笑道:“你先退下,我與蔚大小姐還有話說。”
“小姐。”靈犀並不清楚謝詩意要做什麼,但她清楚謝詩意心中的執念,如今梅園裡到處都是人,無論謝詩意做什麼,都有可能搭上自己,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是謝家的暗衛,皇室雖與謝家的關係非比尋常,但她卻不能不防著謝詩意在宮裡出什麼岔子,尤其有謝詩意昨日那番話在前。
“無事,你先退下吧。”謝詩意搖頭,態度堅決。
靈犀神色擔憂,卻無從反駁,再次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蔚藍一眼,走到十丈開外停下。
“你也去。”蔚藍見此朝白貝點了點頭,她已經跟謝詩意耐著性子耗了半天,並不介意多等一時半刻。
白貝頷首,退到靈犀的位置,按照自家小姐的身手,收拾謝詩意輕而易舉,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牽制住靈犀。
二人退開後,謝詩意麵上的笑意頓時一收,眼中的恨意再也不加掩飾,忽的就變得陰鬱起來,彷彿前一刻還溫婉中帶著無奈愁苦的人並不是她,冷冰冰道:“蔚藍,你果然一如往常的討厭,連面子功夫也不屑得做。”
“這就不裝了?”蔚藍瞪眼,旋即勾了勾唇,“你我之間還需要做面子?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做戲,我也奉陪了,別嘰嘰歪歪老是拖延時間。”
“呵呵呵……”謝詩意輕笑,面上笑意越來越濃,笑得頭上朱釵亂晃,“我不是已經問了嗎,方才的話你還沒回答我。”
“你真想知道?”這幾欲瘋魔的樣子,快鎮不住了啊!
蔚藍眨眨眼看向四周,見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攤了攤手,同樣笑盈盈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啊,大約人賤總有天收,你說是不是?”
“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謝詩意臉色扭曲,“不過是在遊園會開始前與你拌了幾句嘴,你用得著下此狠手,直接毀了我的一生?”
“怎麼可能!我是很善良的。”蔚藍皺眉,神情真摯,“你這話就說得有些過了啊,遊園會上高手眾多,我哪來的能力對你下手,就算我有能力對你下手,也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啊,你這不是在質疑太后娘娘與刑部尚書的辦案能力嗎?”
謝詩意一瞬不瞬的盯著蔚藍,那目光恨不得將她扎出個窟窿來,“你敢發誓與你無關?”
“當然。”蔚藍頷首,摩挲著袖中的綢繆道:“說實話,我也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此事真不關我什麼事啊。”沒證據的事情,誰會傻的承認。
蔚藍很光棍的聳了聳肩,“你沒別的事咱們就回去吧,湖岸上賞景雖是不錯,但實在太冷。”她還擔心著杜文佩呢,到了這個時候,蔚藍也拿不準謝詩意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謝詩意好不容易才頂著眾人的視線把人誆到湖邊,又如何會輕易讓蔚藍離開。
“不是你就好。”她上前兩步,死死盯著蔚藍,問題雖是她問的,她也問得認真,但卻從沒想過能從蔚藍口中聽到真話。
但不得不說,蔚藍的話很有幾分道理。她雖然不會武,但卻知道,當年的遊園會上,武藝出眾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姜衍,比如拓跋珏與尹尚,甚至是南疆攝政王趙璽。
蔚藍那時候還是個五短身材,斷然沒有在這些人面前動手不被察覺的可能,至少她最後跌下樓梯,就不可能是蔚藍的手筆。
可總歸與蔚藍脫不開關係不是嗎?如此想著,她深吸了口氣,面上重新露出笑容,只這笑容中透著詭異,“不過,回去就不必了。”言罷,她遮擋在披風下的右腳在地面凸起的部分重重碾了一下。
蔚藍的視線一直膠著在謝詩意臉上,見此心下一動,瞬間全身心戒備起來,但饒是如此,卻仍是猝不及防,就好似她方才落腳的地方,不過是個陷阱,只在上面鋪了曾厚厚的枯草,如今不堪重負,瞬時間就塌陷下去。
蔚藍心下一冷,身體下陷的同時袖中綢繆霎時揮出,靈巧的纏上謝詩意的雙腳,謝詩意原本陰冷得意的笑頓時僵住,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立時順著蔚藍下墜的速度栽倒。
她與蔚藍原就隔著幾步的距離,這一栽倒便是面頰著地,甚至整個身體摩擦著地面,被蔚藍一起拖入了黑暗之中。
悄悄留意著這邊的閨秀與公子哥兒們驚撥出聲。
靈犀與白貝全神貫注,見狀同時飛身躍起,二人雖是輕功卓絕,但畢竟隔了十來丈的距離,待躍至近前,靈犀只來得及抓住謝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