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眼看到的還是推測?”蔚藍皺眉,若真是親眼所見,是不是意味著當時還有別的人也同樣看到了?當時雖然天黑,蔚藍也絕對相信白貝的身手,可凡事總有例外。
好在她與姜衍原就站在同一立場的,倒也沒什麼好遮掩的,蔚藍直言道:“尹娜與謝詩意的丫鬟是我讓白貝殺的,尹娜會武,我原就沒想過扔下船能溺死她們,但卻也沒想過讓她們全身而退。”
姜衍自然能理解蔚藍的心思,他點頭道:“不用擔心,我也並未親眼所見,只是見那連個侍衛抱著人不撒手有些蹊蹺,後來尹尚欲帶二人下樓,當時你這丫鬟手裡明顯握著東西伺機而動,我這才確定。”
蔚藍瞪大眼,“這麼說你雖然沒看到如何落水,卻是看到後面的了?”
“看到什麼?”姜衍挑眉。
白貝此時卻是有些坐不住了,先時在暢怡園人多眼雜,她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此時忙道:“小姐,奴婢方才還沒來得及對那兩名侍衛動手。”
她說著看了眼姜衍,幾乎可以肯定,此事是姜衍做的。
蔚藍面色有些發懵,姜衍笑了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傻了?那侍衛是我動的手,既然你有心讓二人丟醜,不如將事情做的徹底些,也能讓她們消停些時日。莫不是你到了如今,還以為是你這丫鬟一個人的功勞?”
蔚藍是真的沒想到,她看向白貝,白貝連連搖頭,“奴婢從頭到尾都沒動手。”
這回輪到姜衍發懵了,皺眉道:“從頭到尾都沒動手?你既不曾對那兩名侍衛動手,也不曾對尹尚動手?”
白貝點頭,“奴婢以為是您與身邊的侍衛同時對尹尚動手的。”到了此時,白貝也意識到不對了。
蔚藍狐疑的看向二人,抬手道:“別急,慢慢說,我已經被你們繞糊塗了。現在的問題是,我讓白貝對抱著尹娜與謝詩意的侍衛動手,但白貝並未動手。”她看向白貝,“是這樣的對不對?”
白貝頷首,蔚藍又看向姜衍,繼續道:“然後你因為察覺到事情有異,有心讓尹娜與謝詩意出更大的醜,於是在白貝出手之前,先對那兩名侍衛動手了,也因此,尹娜與謝詩意才會滾下樓梯?”
姜衍點頭,“但我沒對尹尚與他的貼身侍衛下手,你的丫鬟也不曾。”
蔚藍眉頭擰緊,“我身上沒有內力,太快的動作我捕捉不到。”且她當時全幅心思都在檢驗勝利果實上了,當真是得意忘形啊!
她抹了把臉,看向二人道:“所以我當時並未察覺到其中有何不妥,若硬要說有不妥的話,現在想想,唯一的不妥是尹尚反應稍微慢了些,現在的疑點可是這個?”
姜衍與白貝點頭,蔚藍乾脆掀開車簾問鄖陽道:“你呢?”
鄖陽也是暗中隨行上了畫舫的,他此時雖駕著車,卻將三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同樣狐疑道:“屬下也沒來得及動手,當時甲板上人太多,尹尚身後站著的是北戎皇帝與南疆攝政王,以屬下所站方位,並不好貿然動手。”
三人聽完一時面面相覷,還是蔚藍先出聲,問姜衍道:“你發現了什麼?”
姜衍既是知道是自己動手腳在先,後面又推了一把,顯然對此樂見其成,甚至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那他會專門提起這茬,應該還有別的用意。
姜衍想了想道:“尹尚武藝不俗,若論單打獨鬥,百招內我並無把握拿下他。”他說著挑眉,輕輕拈著指尖,“我知你身邊有隱魂衛的人。原本我以為是你這丫鬟或是隱魂衛的人出手,可如今看來明顯不是。”
所以但凡有問題,開誠佈公是很有必要的,若他今日不問,大概蔚藍也不會提及,事後這個疑點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
蔚藍也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下意識看向姜衍,正色道:“有人想渾水摸魚。”要說這暗中出手的人是為了幫她和姜衍一把,說什麼她都不信。
輕釦著旁邊的桌案,蔚藍若有所思,“最大的可能,是對方想讓睿王府與鎮國將軍府跟謝琳母子和尹尚的矛盾加劇,甚至從根本上阻止啟泰與大夏的聯姻。”
二人對視一眼,姜衍眉梢微動道:“是拓跋珏。”
“為何就不能是趙璽?”蔚藍反問,“南疆雖小,可未必沒有野心啊。”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來到這個除了政鬥就是宅斗的世界,蔚藍全身心的細胞都處於亢奮和戒備狀態,只要不是與鎮國將軍府一個陣營的,她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
姜衍搖頭,“是趙璽的可能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