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還是要及時出手才有樂趣。”
“中原王就這麼有把握?”尹卓睨了眼那棋盤,挑眉道:“末將駐守臨縣十餘年,並非不曾找過機會,若蔚家軍能輕易扳倒,又何需等到今日?”
尹尚淡笑,“若是單憑五堂兄一己之力,這局自然是不好破的,但若是再加上本王與北戎帝呢?”言罷,他左右手同時執棋,一黑一白相繼落下。
這完全就是死局了,尹卓目光頓時一凝,抬眸道:“中原王這是已經決定了?中原人多狡詐,不值得信任,尤其是姜澤,你莫不是忘了兩年前姜澤所行之事?”
“本王向來記仇,又如何會輕易忘卻?”尹尚搖搖頭,笑得意味深長,“不過麼,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姜澤一心想要除了蔚池與姜衍,這點與本王所想不謀而合,本王不介意幫他一把。”
“中原王說得輕鬆,若是事敗,陛下的怒火可不好承受。”尹卓挑眉。
“誰說不是呢,正因如此,本王才會請堂兄出手啊,如此三方合擊,就算蔚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難飛。”
“中原王這是想讓末將打前鋒?”尹卓聞言眼睛微眯。他固然是想找蔚池報仇的,但報仇的同時,也要能確保自己能全身而退才好。
尹尚的兵馬全都囤積在尼瑪城,想要無聲無息的穿過梵音城到達臨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中原王這是想拿末將當槍使?”而他自己,則想對泊宜用兵了?
但尹卓想了想並不開口相詢。
“五堂兄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尹尚也不生氣,只淡笑道:“想要得到,自然要先付出。便是沒有此次的事情,五堂兄不也年年與蔚家軍打上幾場嗎?現如今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於五堂兄而言,並不會造成什麼損失。”
“小打小鬧如何能與全軍進發相比?”尹卓細看尹尚面上的神色,隨後道:“且不提蔚家軍有三十萬,驃騎營只有十五萬,一旦開戰,我軍萬難佔到便宜,這兵丁損耗要如何算?眼下正值休戰期,軍中糧草本就有限,一旦開戰,糧草消耗必然加快,你讓我去哪兒弄糧草?還有,無旨擅自出兵,此乃大忌,本將就不信中原王不知道其中的厲害!”
“五堂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尹卓雖是一連串丟擲好幾個問題,但尹尚聞言卻是心中大定,他並不怕尹卓提出條件,怕就怕尹卓無所求。
笑了笑,他端起茶輕啜了口,又接著道:“再說,咱們並非第一次合作,這些面子上的話,也就不必說了。”尹尚說著垂下眼簾,眸中有冷光劃過。
尹卓與他的交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原本他與尹卓的關係也並非如此。一切還都是從他接掌尼瑪城的兵權開始的。在此之前,他們之間的紐帶一直是鄧家,但等他在尼瑪城建府,並接掌當地駐軍兵權後,以前的局面就被徹底打破了。
這中間的緣由,尹尚便是不用多想,也能瞭解得一清二楚。可尹卓不過就是個宗室庶子,又憑什麼跟他爭?
尹卓被堵了下,但卻並不洩氣,“看來中原王是底氣十足了。”
尹尚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淡淡道:“本王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兩年前的事情不過是場意外,如今有了經驗,也知道該防備的人到底是誰,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至於五堂兄擔心被父皇責罰,有本王在,父皇必然不會多說二話,更何況,若是事情成了,這便是大功一件,父皇封賞五堂兄都來不及,又如何會責罰?”
尹卓聞言輕笑,“中原王所言不差,但末將有末將的立場,又如何能與您相比?您有什麼話不如一次說個清楚,如此不明不白,豈非少了誠意?”
說了半天還是一毛不拔,且連具體的計劃都隻字不漏,這又讓他如何取信?
“五堂兄快言快語,本王也就不賣關子了。”尹尚心知尹卓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聞言笑著搖頭,又看了達瓦一眼。
達瓦知機,從懷中掏出封信來,遞到尹卓手中道:“尹將軍且細看。”
尹卓挑眉,接過信來細看,片刻後將信疊好,往尹尚面前推了推,大掌拈起一枚棋子反覆摩挲,隨後看向尹尚,狐疑道:“中原王確信,你也不怕這其中有詐?”
這封信雖不是以姜澤的名義寫給尹尚的,但卻是以姜澤的名義,交代績溪郡郡守劉天和準備糧草運往臨縣的。
姜澤在尹卓心中沒有絲毫信任可言,是以,在看完這封信後,尹卓心中不僅沒有絲毫喜悅可言,反倒是狐疑更深。
不過,他看了眼尹尚,尹尚目前也沒必要害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