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為了護住他,差點將整個定國侯府都賠上。
而秦家疏遠多年,在他封王之後才靠了上來,又算得了什麼?別的暫且不說,只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這一條,就已經觸了他的底線!
再說得直白些,若是秦家人心中坦蕩,又何至於行鬼祟之事?將秦老太君與秦家三位姑娘全都帶去西海郡,若秦羨淵真有異心,到時候誰牽制誰就說不定了。
更何況,除此之外,他還有些別的想法。
在蔚藍不曾敞開心扉接受他之前,他就連想做些讓蔚藍有緊迫感、為他爭風吃醋的事情都不能,如今有了現成的機會,他怎好白白錯過?當然,這並非他最本質的意圖,讓蔚藍吃醋,不過是順帶的。
更重要的是,蔚藍去了西海郡之後,因為蔚家軍的事情,身上壓力定然驟增,而秦家姑娘,就是現成的出氣筒。這三個,別看一個比一個精,但估計全加在一起,也不是蔚藍的對手。
蔚藍太過年少老成,屬於少女的活潑爽朗幾乎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磨滅殆盡,如此安排,不僅可以讓蔚藍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心意,讓她與自己之間的感情升溫,還順便能幫蔚藍紓解心中鬱氣。
且無論他以後是否坐上那個位置,蔚藍與她成親後,都會面對眾多官眷,而蔚藍並不擅長這點,或者說是厭惡這點,眼下正好讓她提前練手,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到時候蔚藍若是心中不快了,要吵嘴要幹架,全都由得她,活生生的出氣筒,又有哪點不好?姜衍想著彎了彎唇,面上已經露出笑容。
好在鳴澗並不知道自家主子心中還有這樣殘暴的想法,若是知道了,估計得以頭搶地!這完全就是在助長蔚大小姐的彪悍氣焰,便是好好的閨秀,也能養歪了好不好!
不過,自家主子說的全對,凡事多重準備,秦家不把主子當親人,反倒以親情為藉口,死乞白賴的留在睿王府打探訊息,他們怎麼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到時候真要對上,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他點點頭應下,又伺候著姜衍用完藥,等姜衍歇了,這才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姜衍趁夜出府的事情,謝琳與姜澤已經知情。反倒是姜澄與羅楨,在姜衍回府之後,便用最快的速度上門,孰料姜衍當時已經去了隱魂衛據點,二人心心念念,結果卻撲了個空。
在樸居消磨了近兩個時辰,二人本想半夜再去,結果等到子時過後,卻發現睿王府四周的暗衛又增加了些,便也只能悻悻而回。
晚上直接宿在樸居,二人誰也沒能睡好,好不容易等到睡著,已經雞鳴三遍,少年人本就多覺,等到再次醒來,日頭已經升得老高,因著不知睿王府情形到底如何,索性便讓人往睿王府遞信,直接約姜衍到樸居用飯。
但事不湊巧,等羅楨的小廝上門,姜衍已經被秦老太君的人請去了松鶴堂。
此時鳴雨已經回府,蔚藍順利離京的事情姜衍盡數知曉,他心下放鬆,又聽稟報說府外的暗衛增多,當下也無心出去惹眼,打算好好會會秦家幾人。
松鶴堂位於睿王府的西南角,周圍全是綠竹,離主院很有一段距離。在秦家人不曾上京之前,這裡不過是一片荒園,也是在秦老太君和三個姑娘入京之後,姜衍才下令闢出來的。
秦老太君慣愛禮佛,松鶴堂裡一年四季都飄著檀香味兒,姜衍到的時候,秦老太君與三個姑娘都在,幾人聽了嬤嬤通傳,當即收住話頭噤聲。
秦老太君已到杖朝之年,個頭矮小鬚髮蒼蒼,額頭上戴了個素色的灰兔抹額,許是因為年輕時容色不俗,如今便是老得臉上全是褶子,看起來卻並不讓人覺得邋遢頹敗。反倒是因為禮佛,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佛性的光輝,渾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此時她高坐在主位上,微微佝僂的身形只佔據椅子的三分之一,右下手還斜放著一根烏木柺杖,見姜衍打著簾子進來,面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阿衍來了,快過來讓曾外祖母看看你,我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姜衍還沒來得及行禮,秦老太君已經皺著眉一迭聲開口,枯瘦的手搭著椅子扶手想要起身。
秦寧馥忙扶住她,輕攏秀美看了眼姜衍,柔聲細語道:“曾祖母,您先別急,表哥這不是來了嗎,您先坐下慢慢說,若是摔了豈不讓表哥擔心?”
“對對對,大丫頭說的對。”秦老太君起到一半,復又顫巍巍坐下,眼看姜衍越走越近,一面朝姜衍招手,一面與秦寧馥打趣道:“你這孩子,只會說老身的不是,你與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