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絲毫破綻都不留下,王家才會更傾向於往內賊的方向懷疑,最終將視線落在蘭富強頭上。
除此之外另有一層,那便是蘭富強明知西北商隊和鎮國將軍府的人將全幅心思都花在糧草之上,之後再有彩娟進入王家之事,蘭富強自然會對王家起懷,既然心生懷疑,難免出手細查,這細查,也只能從彩娟身上著手,倘若安排人威脅彩娟的真是尹尚,那蘭富強自然會順藤摸瓜的查到尹尚頭上。
蔚藍也相信,依照蘭富強北戎國奸細、卻能在麻城扎穩腳跟的能耐,定然能查到尹尚頭上,所以,這樣好的機會、或可引起北戎與大夏敵對的機會,蔚藍若是不插上一腳,實在是對不起她的身份!
這也是蔚藍不得不派齊休前往麻城的原因。
此時此刻,齊休才剛與藍二碰面不久,鑑於齊休的心性,藍二不免又多叮囑了齊休幾句,齊休也是笑眯眯的,只准備等天色一黑,便在蔚二的帶領下出去大幹一場。
是以,對於蔚藍受傷與姜衍已經趕往坳谷一事,不獨齊休半點不知,藍二同樣毫不知情。
姜衍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往坳谷,行至半路與朱定滔並張敬德幾人碰上,得知蔚藍已經出發前往蕭關,姜衍不由的皺了皺眉。但此時他們已經過了雲霧嶺,且路程已經行了大半,再折回雲霧嶺往九曲河道明顯就不現實。
再加上姜衍的直覺,便乾脆一條路走到底,等到了坳谷,再一路往西尋去。
“怎麼動作這麼慢?”論理說,朱定滔等人上午巳時後就從坳谷出發,速度快的話,應該早就回到了菊山縣才對。
朱定滔聞言嘴角微抽,如實道:“郡主養了兩頭雪狼,之前圍攻尹尚的時候,兩頭狼一陣亂嚎,孰料沒把尹尚坑了,反倒是把兄弟們坑了。”話說梅朵與安平的那幾聲狼嚎,雖然沒召來太多小夥伴,但幾十頭還是有的,也因此,朱定滔等人在路上耽擱了一陣。
姜衍聽罷看了眼身形狼狽的眾人,也沒多說什麼,倒是想起另外一茬,“可見到齊休?”
朱定滔愣了愣,瞪大眼道:“爺怎麼會問起齊休?”他話落撓了撓腦袋,仔細回想齊休出現的時間,末了皺眉道:“屬下記得齊休今日卯時還在的,但之後就不見了人影,至於到底去了何處,大概只有郡主知道了。”姜衍不說,他還沒察覺到。
但蔚藍沒說齊休去了何處,所以他真的毫不知情。
姜衍聞言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他話落策馬疾馳而去,當下心中又氣又急,不用說,也知道這與蔚藍的決定有關了。
可蔚藍眼下也是心塞得厲害。
白貝抱著蔚藍趟過小溪後又前行了一段,之後擇了處山坳停下,四周古木參天,因著離山腳較近,到也沒什麼大型動物的蹤跡,她先給蔚藍服用了一粒天心丹,將人安頓好,這才去取了水幫蔚藍處理傷口。
“主子,這箭離心脈較近,屬下不敢貿然拔下來。”白貝身上滿是血跡,眼見著蔚藍身形單薄,且只能趴在地上,不由得額頭上冷汗直冒。
她想著當時的情景,若蔚藍不曾閃身,這一箭應該是落在她身上的,可誰知尹卓不僅箭術好,甚至連他們的動作軌跡也料到了?思及白條的處境,再加上蔚藍是代她受過,白貝眼睛紅腫,一時間嗓子乾澀得厲害。
蔚藍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直覺的渾身精氣神都跑光了,她稍微抬了下眼皮,有氣無力道:“別拔了,直接貼著衣服削掉,再撒上金瘡藥,金瘡藥,你有吧,若是沒有,從我身上拿。”
白貝點點頭,依言行事,但箭桿用白樺木做成,想要一氣斬斷,不給蔚藍的傷口造成二次傷害,對力道和速度都有講究,白貝咬了咬牙,竟是直接用了蔚藍綁在腿上的剎雪這才完成。
等白貝將蔚藍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完,也不知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蔚藍惦記著白條,用盡全力集中精神才支撐著沒昏過去,等白貝將她翻轉過來,她看了眼四周,覺得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不由清醒了些,微一皺眉道:“你先出去看看白條。”
“不行,我不能丟下您,您身上有血腥味,很可能會引來野獸。”白貝紅著眼搖頭,便是心裡再如何擔心白條,卻不願失了本分。
“先聽我說。”蔚藍眨眨眼,因著失血過多,她面色白的跟紙一樣,就連唇色都變得寡白。白貝見此強忍著眼淚,握住她的手道:“您說,慢些說。”
蔚藍原是想要點頭,卻覺得萬分費力,便直視著白貝的眼睛,緩緩道:“那小溪不過丈許,從小溪到這片山林,約莫不過兩裡地,之前咱們慌不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