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上京城出事了?”
若是無事,姜衍原計劃過些時候離京,是斷不會現在就出現在菊山縣的。
姜衍面色冷凝,並不回答他的問題,“朱定滔呢?”
“還在坳谷。”羅易愣了愣回神,末了將視線投向粟米,見粟米也是氣喘吁吁的,不由得給他使了給眼色。
粟米直接給他做了個捧心的手勢,羅易先是瞪大眼,隨即心中瞭然。他剛從粟米身上收回視線,就見姜衍正冷颼颼看過來,不由得整理了下思路,忙將蔚藍之後的安排一一說了。
“這麼說尹尚也在坳谷?”姜衍話落大踏步轉身,“準備兩匹快馬。”
“爺現在過去?”羅易愕然,連忙跟上,“咱們人手充裕,有老朱護著,郡主應當不會出什麼意外。”他說著看了眼天色,思忖道:“沒準老朱很快就會回來了,爺要不等等?”
按照蔚藍和朱定滔原本的計劃,是應該今日晚間就會返回菊山縣的。當然,蔚藍的目的地是蕭關,沒準會直接取九曲河道去蕭關也不一定。
姜衍搖搖頭,“去準備吧。”他心下不安,必然是要親自過去的,蔚藍沒事自然是好,但若有事……姜衍握了握拳,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羅易見他不容反駁,忙吩咐人準備馬匹,卻是又猶豫著補充道:“沿著雲霧嶺往九曲河道經塘壩也能到達蕭關,蔚大小姐沒準現在已經往蕭關去了,爺現在過去,若是錯過了,豈不白跑一趟,要不屬下安排些人同爺一起前去?”
“不用了。”姜衍負手站在院中,他面上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眼中的情緒卻並不平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個十足冷情,便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人,鮮少會有讓他亂了心神的事,如今這副樣子,不僅少見,還顯見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
羅易不敢再勸,心下嘆息的同時,又對蔚藍的分量明瞭了幾分,忙親自去準備了乾糧與藥材,這才回來道:“爺,都準備好了。”他說著將手中的包袱遞給粟米。
粟米接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忙追著姜衍去了。
姜衍的動作既隱秘又快速,莫說是尹尚與尹卓並韓棟等人了,甚至是蔚藍,都不知道他已經到了西北境內。皇宮中的謝琳與姜澤,就更加不清楚了。
但姜衍離開菊山縣後,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不由問道:“齊休可曾傳信過來?”
粟米也愣了下,“不曾,除了在上京城收到蔚大小姐的信,已經好些日子沒齊休的訊息。”粟米說著皺了皺眉,沒想明白這與蔚大小姐有什麼必然聯絡。
姜衍聞言咬了咬牙,深覺自己在同樣的地方摔了兩次,連臉都摔疼了!也是他大意,明知道齊休是個什麼性子,只會聽從命令列事,不會有半點自己的想法,卻還是隨了蔚藍的意,讓齊休跟在蔚藍身邊。
此番蔚藍若是當真出事,很可能與身邊人手不足有關,可齊休在幹嘛呢?他心中思忖著,不由狠狠夾了夾馬腹。
說起來,齊休也是無辜。他慣常都是以暗衛的方式留在蔚藍身邊,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暗中行事,存在感並不很強。
進入坳谷後,蔚藍收到藍二的傳信,得知有人威脅彩娟從王家下手。雖然藍二在信上說得不甚明瞭,但因著有蘭富強不惜對王起下手,對王家家財心存覬覦在先;後又有尹尚在府兵與朱定滔的人打得你死我活之際,忽然現身撿漏在後,蔚藍大膽猜測,尹尚與蘭富強一樣,都對王家的家財存了覬覦之心。
王家在麻城根基深厚,能同時引得尹尚與蘭富強同時覬覦的,自然不會是小數目。恰逢尹尚的人全都被絆在坳谷,王起受傷後行動遲緩,蔚藍深思熟慮之後,便想暗中推上一把。
於是乾脆讓齊休先王起一步趕往麻城與藍二匯合,並在蘭富強得知坳谷訊息之前,下手將王家各個商號和當鋪的現銀全都收入囊中。
而在齊休回到麻城之前,藍二會帶人將王家商鋪的情況全都摸清,也會暗中留意著蘭富強與彩娟的動向,只等齊休一到便果斷下手。
事情若成了,不但蘭富強和尹尚的如意算盤落空,等王起回到麻城,將自己的遭遇與王家老爺子一說,整個王家、甚至是蘭富強的夫人王氏,都只會對蘭富強更加憎恨忌憚,可謂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當然,這事兒原本也可以交給藍二等人去辦。但一來蔚藍要趕在王起回到麻城之前將事情全部辦妥,二來是藍二等人畢竟初出茅廬,便是近身搏鬥出色,論輕功,卻遠不及齊休,而蔚藍想要的,是悄無聲息的做成這一切,只有做到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