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家主子看在眼裡,且防備起來。
見蔚藍如此無禮,字字句句都在數落他家主子沒規矩不安好心,偏蔚藍一面將他家主子罵了,一面又將皇上高高抬起,且話裡話外合情合理,看起來是個十足憂心父親身體的孝順女兒,一番話直將他堵得不上不下,心中好生憋悶!
他原本想要發作,可忍了忍,又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只揚了揚拂塵,皮笑肉不笑道:“那裡,蔚將軍這話可是嚴重了,依雜家看,蔚將軍可是生了個貼心孝順的好女兒!”這好女兒三字,李公公咬得極重。
說起來,他在延禧宮的位置僅居於總管太監福祿之下,也是個極有臉面的人物,平日裡他見的人多了去了,但卻從來沒見過如此不怕死的!
他說罷,目光陰鷙的看向蔚藍,見蔚藍面上露出驚訝之色,這模樣倒也不似作為,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狐疑,到底還是看不透蔚藍有意還是無意,只他清楚,如今並不是他能發作的時候。
一來他是個奴才,未必就做得了主子的主,二來,蔚藍年齡不大,倘他當真在此時發作,那便是壞了主子的好事,也等於在蔚池回京的第一日,便與鎮國將軍府撕破了臉皮,到時候傳出去,不但他擔待不起,也會將他家主子不安好心的說法坐實!
跟在李公公身後的兩個老嬤嬤原本見蔚藍隻身一人出現,身邊竟是連個丫鬟都沒有,心中原本就輕視了幾分,如今見蔚藍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一上來就是好一通指桑罵槐,且話裡話外的苗頭,很明顯是對準了她家娘娘,二人都是謝琳跟前的忠心人,聽完這話,不禁又氣又怒,更是對蔚藍從頭到腳鄙視到底,只覺得蔚藍的行徑與市井刁民一般無二。
當下不等蔚藍說話,就有其中一位嬤嬤上前幾步,拉長了臉對蔚池道:“蔚將軍這話倒也說得沒錯,既然蔚將軍能意識到,那奴婢便倚老賣老多說幾句。”
她說著,也不等蔚池說話,徑直朝蔚池微微一福,正色道:“蔚大小姐確實是失禮了,奴婢在皇宮呆了三十幾年,還從沒見過哪家的閨秀在這樣的場合能擅自插話的,便是蔚將軍覺得蔚大小姐一片孝心,這樣的行為情有可原,但蔚大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就指摘他人的行為也是不妥。退一萬步說,便是奴婢等人真的不懷好意,堂堂鎮國將軍府,難道還能由著一個閨閣千金來牝雞司晨?更何況,娘娘一番好意,豈能容人這般曲解?”
我艹,這話可就說得嚴重了,蔚藍瞪大眼看著這老婦,心中狠狠豎起中指,果然有其主便又其僕,這胡攪蠻纏不要臉的功夫,好似在皇宮放了個響屁,都有可能被抓起來治罪!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時下規矩就是如此,蔚藍心下好一陣膩歪,交握在披風下的雙手握了握拳,旋即歪著頭笑了笑,又朝那嬤嬤點了點頭,溫聲道:“敢問這位嬤嬤是何身份?”
這嬤嬤姓喬,正是謝琳的奶嬤嬤,見蔚藍看過來,喬嬤嬤只以為蔚藍是被她問住了,不由得吊著眉梢自得道:“奴婢是太后娘娘宮裡的喬嬤嬤,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教導蔚大小姐規矩。”
她說著又看向與她同來的另一名老婦,道:“這位是王嬤嬤,同樣是娘娘賜給蔚大小姐的教養嬤嬤,蔚大小姐失恃,鎮國將軍府如今沒有當家主母,為著蔚大小姐的將來考慮,娘娘這才賜下奴婢二人,讓奴婢二人來教教蔚大小姐規矩,方才見蔚大小姐一番做派,奴婢總算理解了娘娘一番苦心。”
這話說得不僅歹毒還戳人心窩子,雷雨薇到底是怎麼死的,在場諸人誰心裡沒數?更何況,雷雨薇的死是蔚池心上的硬傷,而蔚藍就算不能感同身受,可她這具身體,卻是雷雨薇孕育撫養長大的!
這下蔚池的臉色黑得徹底,只半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喬嬤嬤,那目光就像看死人無異,但他顧及著蔚藍明日還要入宮,這樣的事情蔚藍遲早要學會面對,倒也沒急著開口。
蔚藍也是當即面色一沉,狹長的鳳眸半眯,沉聲道:“你還知道你是個奴婢?本小姐也沒見過哪家奴婢能凌家於主子之上的!就算你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可既然太后娘娘派你二人來教導本小姐規矩,本小姐便是你們的主子,主子說話,又豈能容你一個奴才置喙!你這是在說本小姐孃親去得早,本小姐便沒有教養?便是本小姐真的沒有教養,我父尚且再此,輪得到你一個做奴婢的越俎代庖?!”
說到這,蔚藍又扭頭看向李公公,微微福身道:“李公公,你也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今日本小姐就冒昧問一句,陛下親封本小姐為流雲郡主的旨意可還作數?這郡主之尊到底位列幾品?李嬤嬤這教養嬤嬤又是幾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