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可這些人隨便一個出去都是鎮國將軍府的臉面,又如何能輕易糊弄?再怎麼也還是要儘量讓人拾掇出來看著清爽些才好。
蔚藍倒是沒注意這些細節,想到西院如今以侍衛居多,大家都是黑色,加之還要與孃親守孝,蔚藍挑了挑眉,道:“統一黑色吧,若覺得不好看,她們之中也不乏手巧的,你們可商議著,在袖口與衣襬添上些紋樣點綴下。”
黑色可謂是百搭色,又耐得住髒,在蔚藍看來,如今不過是過渡一下,若是買回來覺得不好看,還可以再調整,總歸樣式做得好了,哪裡不比花花綠綠的好看?
這還真是她家小姐的風格,聽濤聞言,面上露出笑容,心中不禁暗忖蔚藍圖省事,“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
方才立規矩的時候,她還覺得蔚藍有模有樣,看起來是個心細面面俱到的,如今看來,卻是能怎麼省事怎麼來,剛才會敲打這些人立規矩,估計也是有言在先,先把這些人震懾一番,也好省了日後的麻煩。
蔚藍確實是這樣想的,接下來的日子,她大概總共也在府中呆不了多久,這些人看起來雖然老實,但也需要讓她們清楚自己的底線,日後若有犯事的,便是她不在府中,聽濤等人也不必費心為難,直接打發了了事。
這年頭,被主子發賣的奴僕,再想找到好的下家就難了,倘若遇到黑心的牙婆,被賣到什麼下三濫的地方或者是破煤窯子裡也不是稀奇事。
這點就連蔚藍這個初來乍到的都清楚,方才簽下賣身契的丫鬟婆子們心中自然門清,也是因為如此,這些人才會在蔚藍說完這番話後,表現得極為鄭重。
蔚藍點點頭,思及白貝大約會帶了廚娘回來,又看向聽濤道:“按照幾位媽媽的身形,可多備幾身。”
聽濤與聽雨想想便明白,二人應下後,隨即領著一眾人去了梧桐院後面的抱廈安置。
幾乎蔚藍這邊的事情才剛吩咐完,便有宮中的內侍再次上門,這次卻並非姜澤身邊的桂榮,而是延禧宮的。
蔚藍得知是延禧宮的人,雖不清楚這位公公的分量,但面子上卻不好慢待,索性早上桂榮到時,蔚藍身上的行頭還沒換下來,否則白貝幾人不在,估計蔚藍又得好一番折騰。
等蔚藍趕到清風院門口,便見趙群推著蔚池已經侯在門口,打頭的是一名面白富態的太監,在那太監身後,還跟了兩名不苟言笑的老嬤嬤,以及幾名宮婢。
這一打照面,蔚藍對於謝琳的意思便也大致有數,她施施然上前,先是與蔚池見了禮,這才極為敷衍的看了幾人一眼,神色倨傲的點點頭,復又看向蔚池,皺著眉不悅道:“爹爹,這些都是什麼人?咱們家上午不是才有宮人來過嗎?難不成這是宮中的那位主子不想讓您好好休息?
皇上召您回京,可是讓您養傷的,這上午來了一撥不算,中午來了撥打著探病的幌子混吃混喝的,下午又有人來,還讓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如今府中諸事繁雜,便是稍微懂點人情世故的,也不會派人上門叨擾。”
蔚藍語速極快,她說著扭頭看向幾名宮人,面露狐疑道:“爹,皇上既然召了您回京休養,定然是想讓您快快恢復,如今天寒地凍,您還得耗費心神應付這些人,這些人也不知這安的都是什麼心!依女兒看,這些人全都不懷好意,宮中的娘娘們都是大家出身,定然是規矩禮儀極好,又如何會沒事不間斷的派人來?這些人不會都是假冒的吧?”
蔚藍這番表現,可算得上是本色演出。她之前便想過要如何藏拙,只一直不曾下定決心,如今見到幾人,卻是頓時計上心來,思及京中貴婦向來愛玩迂迴委婉這套,蔚藍乾脆就做個心思淺薄脾氣暴躁的愣頭青。
蔚池面上原本還掛著幾分笑意,聞言不禁微愣,這上演的有是哪一齣?閨女之前沒跟他透過氣啊!可思及姜衍所說的藏拙,蔚池瞬間反應過來,不由板著臉斥責蔚藍道:“囡囡不可無禮,這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李公公,此番前來卻不是探望爹爹,而是太后娘娘得知你與阿栩活著回京,心裡委實高興,想明兒宣你入宮覲見。”
他說罷面帶歉意的看了眼李公公,道:“李公公,小女近些日子經歷變故,性子變得有些急躁,又著實緊張本將軍的身體,失禮之處,還請公公海涵!”
蔚池這話說得毫無誠意,李公公原本正細細打量蔚藍,因著蔚藍與蔚池的一番配合天衣無縫,等他反應過來,也一直沒能插上話,此時聞言,不禁深深的皺起眉頭。
他得了謝琳的吩咐,此番前來,一則是傳達謝琳的口諭,一則也是想看看蔚藍到底是何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