頷首道:“就按你說的辦,我與聽雨聽濤去尋郡主,你帶一隊人馬去看看朱爺那邊情況如何,羅易帶人去追方才逃走的黑衣人。”蔚藍讓她檢視地形,且白條也曾暗中查探過地形,她與蔚藍心中同時存疑,但卻沒一朱定滔明說的事情,白貝同樣心中歉疚,這畢竟是拿命堆積起來的。
“至於已經逃走的府兵,便暫時不用管了。”這些府兵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實際上,若是沒有尹尚的人出現,府兵應該是不用死這麼多的。因為尹尚若是不曾出現,她們殺起人來,絕對不會下死手不管不顧。
如今這片樹林裡還能喘氣的府兵所剩無幾,勉強算得上是輕傷的,也只有先前被她紮了兩刀扔地上的王起了。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她思忖著抬眼看了眼四周,視線從橫七豎八的屍體上掃過,這才看向不遠處抖得跟犯羊角風似的王起。
張敬德與羅易聽了白貝的話稍微有些詫異,羅易皺了皺眉,“咱們是不是應該多派些人尋找郡主和杜姑娘?”畢竟兩位的身份在哪,出了事情誰都不好交代。
張敬德也贊同羅易的意思,聞言附和道:“羅易說得不錯,兄弟們參與進來,就沒有怕死的,所以白姑娘不必心有歉疚。”張敬德只以為白貝是心有愧意,這才會如此安排,只白貝與聽濤三人去找蔚藍與杜文佩的下落。
孰料白貝卻是搖了搖頭,認真道:“兩位儘管放心,郡主應該無礙。”她話落目光閃了閃,卻是恰好聽到蔚藍的聲音響起,“我確實沒事。”
幾人聞言又驚又喜,頓時回過頭去,只見蔚藍與杜文佩剛好在懸崖上站定,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施施然走近道:“我與杜姑娘都沒事,眼下還是先去看看朱爺那邊如何才是正經,還有跌落谷底的將士。”
“見過郡主。”張敬德與羅易對視了一眼,同時抱拳行禮,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廝殺才剛結束,他們也沒來得及問白貝蔚藍到底是如何墜崖的,如今看來,卻是蔚藍早有準備,主動拉著杜文佩跳下去的,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完好無損?
“主子您沒事吧?”白貝三個瞬時就圍了上去,上上下下打量蔚藍,見她確實安好,這才放下心來。
蔚藍點頭,“就按你們方才商量的去做。”白貝方才的話她都聽到了,“快去吧。”她看向張敬德與羅易,眼眶有些發紅,又道:“羅易再留下三十人照應受傷得兄弟。其餘人現在就出發,方才的黑衣人應當是尹尚帶領的鷹部人手,其中一人是尹尚,既然他們來了,那便儘量將人留下。”礐山與塢城山還有坳谷都是絕好的風水寶地,正是埋骨的上上之選。便是最終不能殺了尹尚,能將他身邊的人留下也好。
幾人聽了這話也不囉嗦,當下便領命而去。
等人離開,蔚藍往王起的方向看了一眼,邁步上前,在他面前蹲下道:“你說你好好的紈絝不當,這樣戰五渣的水平,還跑上來湊什麼熱鬧?”
王起本就失血過多,又親眼目睹了蔚藍等人的身手,當下嚇的更加厲害,但白貝點了他的穴道,便是發抖,看起來也只是僵硬的抽搐,他雙目死死的瞪著蔚藍,目光中全是驚懼。
蔚藍抬手解了他的穴道,輕聲道:“可知道你幹了什麼蠢事?”她一面說著,一面看向他大腿上的血窟窿,指了指橫七豎八的屍體,“你說我現在要不要殺了你?”
“別,你別殺我,女英雄,女好漢,我就是個無名小卒,只是聽命行事,你饒我一條命,我以後都聽你的,真的,饒我一命!”王起許久不曾說話,嗓子有些乾澀,但這話卻說的極為流利,顯然以前並沒少幹這樣的事情,也沒少下軟話裝孫子。
蔚藍挑了挑眉,“我也是無名小卒,且喜歡遷怒,你可知自己錯在哪裡?”
王起驚駭的瞪大眼,眼珠子亂轉,不敢與蔚藍對視,直到蔚藍抽出腰間的三稜刺,這才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該聽信蘭富強的話跑來與您爭糧草。”
他並不十分肯定蔚藍的身份,但能來此處伏擊他,且清楚他們計劃的,顯然資訊比他們更加及時,手段比他們更加高幹,且府兵的實力與這些兵卒的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檔次!王家就他一個獨子,他怎麼能死?
還有,他會出現在此處,全都是蘭富強安排的,這個人雖然是他的姐夫,但……他當真不清楚蘭富強是有心還是無疑,事情哪能就這麼湊巧呢?他雖然紈絝,卻還不蠢!
“還不算太笨。”蔚藍用三稜刺在他臉上拍了拍,半眯著眼道:“我可以放了你,也不怕你將今日的話說出去,更可以隨時殺了你。”
“我知道。”王起嚥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