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著齊休這仿若稚兒的性子,等他噼裡啪啦一通說,齊休會因為自己語速過快而記不住,當下硬著頭皮連珠炮道:“郡主可曾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屬下與您提到的彩娟姑娘?屬下這些年留在菊山縣,別的成就沒有,卻是經營著菊山縣與麻城兩地的賭坊與青樓。
春風樓是菊山縣第一樓,那名頭可是響噹噹的,彩娟姑娘是春風樓的清倌兒,不僅樣貌生得好,是兩地出了名的美人兒,且才藝出眾也是首屈一指,便是麻城與菊山縣的大家閨秀也多有不及。
蘭富強第一次見彩娟姑娘便驚為天人,這兩年一直想為彩娟姑娘贖身,卻奈何一直沒能如願。為了引蘭富強上鉤,屬下收到訊息的當日,便放出風聲說彩娟姑娘打算從良,又緊跟著舉辦了競拍大賽,有願為彩娟姑娘贖身的儘可參與,且不拘身份年齡,價高者得。
因著是臨時起意,時間上雖有些倉促,但收到訊息的達官顯貴都來了,蘭富強自然也不例外,且理所當然的拔得頭籌。
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岔子,蘭富強前腳剛給彩娟姑娘贖身,蘭富強的夫人王氏就得到了訊息,還沒等蘭富強將人領回府中,便直接帶人把彩娟姑娘給攔在了城外,可憐彩娟姑娘連麻城的城門都不曾進去,便又被送回了菊山縣,被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了。”
“彩娟姑娘是咱們的人?”蔚藍的記性向來很好,猶記得朱定滔最初出現在她面前時,便是赤膊揮舞著棍子耀武揚威打砸鬱圃的食鋪,藉口便是差錢給春風樓的彩娟姑娘買釵,當時蔚藍還暗忖朱定滔的演技浮誇拙劣好笑,沒曾想還真有這麼個人。
眼見朱定滔滿臉的絡腮鬍子也遮不住面上的彆扭,蔚藍不由心下莞爾,“那彩娟姑娘這步棋算是廢了。”
“自然是咱們的人。”不過,連麻城的大門都沒能進,自然是廢了。朱定滔點頭,迎著蔚藍略帶戲謔的目光,不禁滿心尷尬,“這之後屬下又想出了第二招。蘭富強其人,雖算不得貪花好色,但後院也是有七八個姨娘的,屬下在蘭府早就安排了人,當下便讓其中一個姨娘身邊的丫鬟對另外一個姨娘做了些手腳,並留了些線索,又挑唆了幾句,這兩個姨娘也真的鬧將起來,差點就動手了,卻奈何事情還是沒鬧到蘭富強跟前。”
當然,關於這丫鬟讓其中一名姨娘順利落胎的事情,就不用與蔚藍明說了,這並不適合。朱定滔頓了頓,見蔚藍點頭,面上並無異色,遂繼續道:“許是因著彩娟姑娘的事,讓蘭富強覺得被王氏折了面子,之後兩日並未回府,只宿在衙門。又許是恰好收到孔志高的傳信,總之,王氏幾次三番派人到衙門如何相請,蘭富強皆是未曾露面。
這也導致屬下兩次出手,事情都不了了之。也因此,屬下才會來不及做別的部署,反倒讓蘭富強有了提前動兵,並前往坳谷設伏的計劃。”
蔚藍倒是不曾因朱定滔計劃失敗感到失望,只挑眉道:“所以說,朱爺連續兩次出手,都讓蘭富強給逃過去了。”至於朱定滔讓丫鬟使的手段,蔚藍也沒多問,後宅的陰私手段無外乎栽贓陷害架柴潑油,更兼之煽風點火搬弄是非。
她接過白貝遞過的水囊喝了口,面上帶出些許笑意,略微思忖道:“如此看來,蘭富強也不是省油的燈。只不知王氏與蘭富強是不是一條心了,這中間的岔子,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蔚藍雖對朱定滔並不瞭解,但朱定滔先時在軍中,後來又混跡市井,想來手段並不會太弱,在他接連出手的情況下,蘭富強還能不受影響,顯見不是個簡單的。
且這蘭富強的身份藍二曾查到一些,蘭富強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落魄的下三濫角色,全因傍上王氏,這才得以翻身,又憑藉著小心思與迎風巴結,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應當並非有意。”朱定滔想了想搖頭,“王氏的孃家在麻城頗有勢力,據說祖上是盜墓賊出身,家底子很是豐厚,而蘭富強雖然家境清貧,但天生一副好皮囊,他會娶了其貌不揚才學平平且性格潑辣的王氏,最大的原因,便是看上了王氏的家產。
王氏與蘭富強成婚多年,在後宅向來說一不二,麻城上至官吏下至百姓,無人不知蘭富強的後院有隻胭脂虎,這些年蘭富強一直被壓得抬不起頭來。但王氏只生了個嫡女,這嫡女便是蘭玉寶,如今王氏年紀大了,蘭富強也年近五旬,膝下卻尚無嫡子能夠承繼家業,據說蘭富強後院的一干姨娘,還是王氏的爹王老員外看不過眼,主動幫蘭富強納進門的。”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就是典型的鳳凰男了。時下男子為尊,三妻四妾再是尋常不過,而世人皆好美色,從蘭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