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此一來,他要不要把收拾姜衍的計劃改改,直接換成無色無味的劇毒?姜澤轉動著手中的玉杯,滿臉關切的看著姜衍,心中暗戳戳的計劃著,正好他可以節省些人手,畢竟,前期派去追殺蔚藍的人,到如今還沒回來,也沒傳來喜訊。
姜衍頓了頓,似是真的虛弱不堪,頷首道:“多謝皇兄體恤,那臣弟便先行告退了。”話落,他看了眼姜澄,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姜澤也不在意,就連原本心中不喜的謝琳,也略叮囑了幾句表示關心。朝臣們面面相覷,思及姜衍受傷的原因,心下不由晦澀不明。
姜衍走出交泰殿後,面上神色就沒緩和過,直到上了馬車還皺著眉,鳴澗有些擔憂,“主子,您氣息不穩,可是殿中酒水與膳食有問題?”說著,他眸中劃過森冷之色。
“你家主子連有毒沒毒都分不清了?”姜衍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斜靠在馬車裡稍微平復了下,這才道:“先回府吧。”什麼原因他暫時不知,回去讓鬱圃把把脈就清楚了。
至於下毒,謝琳和姜衍再蠢,也不至於冒險在宮宴上動手,蔚藍出事在前,他們還擔不起這個風險,倒是蔚藍……姜衍驀地一滯,“馬上回府!”
“是!”鳴澗見姜衍臉色不對,也想到什麼,立即放下車簾,狠狠一鞭甩在馬兒身上,駕著馬車飛快離開尊儀門。
雲霧嶺與礐山只一山之隔。蔚藍幾人原是騎馬,隨著山路越發崎嶇,最後不得不棄馬前行。朱定滔所說不錯,兩個時辰後,五百人輕鬆趕超一千二百府兵。
與菊山縣不同,翻過高聳的雲霧嶺後,氣溫開始變得暖和起來。但因著眼下正是隆冬,便是氣溫與位於西北的菊山縣格外不同,山林中仍是寒風颯颯,甚至帶著無盡的潮溼與陰冷。
這裡沒有積雪,樹林裡積著厚厚的落葉,許是因為氣候溼潤,腐爛的枯葉與泥土融為一體,踩上去鬆軟但卻陷腳,眾人走過,散發出濃濃的土腥味。也因此,在古木參天的樹林中,四周顯得更加黑暗森冷。
寅時過後,月亮漸漸隱去,樹林中伸手不見五指,也好在蔚藍與白貝幾個體能過關,而朱定滔一行人又是長期在周圍活動的,便是行動間有些磕絆放慢了行程,卻並未耽誤太多時間。
下得雲霧嶺又十里,便是入礐山範圍,礐山與塢城山相對,中間便是坳谷,但要進入準確到達伏擊點,卻是需先爬上礐山半山,再經過一道天塹。
寬約十丈的天塹中間,只架著一道晃晃悠悠的索橋,下面百米便是坳谷,天塹對面也並非坦途,而是沿著巖壁鑿就的羊腸小道,窄窄的一條只能供一人透過。
等隊伍到達半山時已經接近卯時,蔚藍收到六子的傳信,掏出夜明珠看了看,末了挑眉看向對面的朱定滔,“朱爺,我的人距離此地還有五十里,現在正等著。”
這是蔚藍與商隊分開之後便傳信與六子商議好的,一千二百府兵雖未必就能將人全部撩翻,但有朱定滔的人出馬,能減少傷亡,自然是要尋求最好的結果。
朱定滔聞言嘴角微抽,看著蔚藍臉不紅氣不喘,還有心思佔他便宜的樣子,心下也是服氣,當即揮手招來個小兵,問道:“老金他們去了多長時間?”
老金是朱定滔隊伍中的斥候,可謂是身經百戰,這幾人在山下的時候,因為並不確定王起等人的位置,被朱定滔打發了出去,如今小半個時辰過去,卻是還沒跟上來,朱定滔便是對老金信任非常,蔚藍問起來,還是不得不催一下。
小兵上前抱了抱拳,“爺,應當快了。”老金是斥候隊的隊長,素來辦事老練,鮮少出現什麼亂子,小兵說完看了眼蔚藍,又將頭埋了下去,看樣子,這位郡主也是個急性子。
不過,在戰場上,這樣的性子倒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跟嬌滴滴的閨秀們不同,乾乾脆脆說做就做,也不拖人後腿,沒見一夜疾行,這位與她身邊的幾個姑娘都沒落下嗎?
倒是那位杜姑娘,雖是有些氣喘,但面上卻精神奕奕。
朱定滔問完回頭看了蔚藍一眼,“郡主可是有何良策?”
“良策?”這是又開始試探她了,蔚藍笑了笑,挑眉道:“朱爺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她本身對朱定滔並沒什麼意見,反倒有幾分欣賞,因此對他的試探不以為意。
再說了,朱定滔本就是姜衍的人,如今糧草被她收收入囊中,人家能出手相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她憑什麼頤指氣使?信不過她的能耐想多瞭解些,免得自己瞎亂指揮,手下兄弟因此喪命也在情理之中。
頓了頓,淡笑道:“若按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