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句,這還不明顯嗎!顯然睿王也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可蔚藍到底去了哪裡?是被謝琳母子藏起來了,還是真的已經死了?若是被謝琳母子藏起來了,是不是已經用來威脅蔚池與姜衍,想要讓蔚池教出兵權?
眾臣覺得蔚藍是被藏起來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這幾日巡城衛與皇城駐軍頻繁調動,這難道不是為了圈住蔚池與姜衍,讓對方動彈不得,壓根就無法反抗嗎?這難道不是一場無聲的震懾與拉鋸戰,端看誰跟沉得住氣?
朝臣們心中惴惴,再美的舞姿與再動聽的雅樂,也擋不住心中的狐疑與猜測,大家時不時看看高位上的幾人,又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往姜衍身上掃去。
謝琳與姜澤把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恨得要死,但面子上還不得不做出和樂融融的假象來。朝中上下忙碌一年,除夕宮宴本就至關重要,尤其前幾日關於蔚藍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謝琳和姜澤也沒出來闢謠——不是他們不想闢謠,也並非他們不想把事情與自己撇開干係!可到底該如何撇開干係?
根本就撇開不了好不好!因為蔚藍確實是在皇宮墜入暗道失蹤的,他們未必就不想一口否認,但當日在場的閨秀與公子眾多,不少人親眼目睹,該傳出去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否認有什麼意義?根本就遮不住!
說他們已經發現蔚藍還活著,且已經往西北去了?這也不可能,若是如此,蔚將軍為何沒做主將人帶回來?蔚藍一個姑娘家家的,親爹和未婚夫都還在上京,她為什麼要離京?西北也沒有蔚家親眷,蔚藍去幹嘛?追究的深一些,難道是上京城有什麼蔚藍極為忌憚的,導致她不得不離京?所以這個說法根本就不能成立!
更遑論,他們想把蔚藍身死的訊息坐實,蔚藍離京,眼下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好事,他們為什麼要說?是以,謝琳和姜澤便是被坊間的傳言刺激得想要嘔血,卻不得不暫時吃下這個啞巴虧,竭盡全力將事情壓著,只等蔚藍真的死了,再找個機會公佈。
輿論的威力謝琳與姜澤並不是不清楚,這對才剛登基不久的姜澤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母子二人也只能選擇粉飾太平裝聾作啞,至少要在明面上將事態穩住,不至於讓朝臣們以為上京城就要變天,讓百姓變得人心惶惶。
雖然事實上上京城也真的就要亂了,待到蕭關與鹿城的訊息傳來,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可好歹能拖一日是一日不是?這也是謝琳與姜澤會照常舉辦這場宴會的根本原因。
可便是如此,謝琳與姜澤面上的神色,也並不能做到真的就掩人耳目。尤其前兩日,因著西北商隊的事情,謝琳與姜澤才不歡而散,到現在,母子二人心中俱是存了隔閡。
“三弟,朕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前幾日的傷還不曾大好?”姜澤沉默了好一瞬,待場中舞姬退下,才看著姜衍關切道。
說實話,姜澤對姜衍受傷,之後是否真的中毒,這其中是否又有其他幾個兄弟介入,至今仍是持懷疑態度。便是出了蔚藍離京與西北商隊的事,還是忍不住懷疑。
畢竟,他的其他幾個兄弟也漸漸長大了,雖然後來議論此事的兩個小太監已經斃命,但誰也說不清楚真假。
姜衍抬眸往高座上忘了一眼,放下捂在胸口的手,淡淡道:“多謝皇兄,臣弟無礙。”但話雖是這樣說,姜衍的臉色卻白的有些不像話,就連坐在他旁邊的姜澄都覺得不對,擰眉道:“三哥……”
姜衍要怎麼說?就在方才,他忽然心如擂鼓,有片刻的刺痛,這讓他感到不安,這種感覺來的有些莫名,以往從不曾出現過的,他也找不到原因,暗暗提了提氣,感覺身上氣息運轉正常,姜衍斂下眸中的異色道:“無礙,過會就好了。”
說話間,姜衍額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眼見有汗珠滾落,姜澄壓根就不信,“三哥還是先回府歇著吧。”也好找鬱圃看看。
姜澤也不信,他與姜衍的距離隔得並不遠,姜衍面上的神色,他看得清清楚楚。暗暗挑了挑眉,他只以為姜衍是在逞強虛張聲勢,不由口中安慰道:“若三弟當真身體有礙,不妨先回府休息,左右都是一家人,三弟安好比什麼都重要。”
他一面說著,一面心中暗喜。看樣子,姜衍是真的身體不好,如此情況之下,便是他離開上京城前往上京出個什麼意外,也就全在情理之中。
今日朝中大臣盡數再此,姜衍病歪歪的樣子,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不存在自己謀害他一說,到時候只能是他自己短命,本來就身體不好,所以才會礙於西北氣候惡劣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