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異。
想明白後,樓向陽喝了口酒,又將酒囊遞給褚航道:“謝琳母子的嘴臉方才你也看到了,接下來可是有什麼計劃,明日是否要去睿王府?”
從前為了完成任務,褚航自來沒有喝酒的習慣,更何況,這時代的酒水壓根就沒什麼喝頭,他擺擺手,火光明滅,使得他面上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我明日會去鎮國將軍府。”
褚家只與鎮國將軍府有親,便是鎮國將軍府與睿王結親,他也斷然沒有送上門去供人驅使的道理,更遑論,褚家雖然表明了態度,卻並非一定要站在睿王的船上;按照他的想法,不是還有肅南王府與鎮國將軍府嗎?
再則說了,關於蔚藍的事情,他勢必要先弄清楚,無論這個蔚藍是不是他認識的蔚藍,他總要做到心中有數。
樓向陽卻是不明白褚航這層心思,他頓了頓,輕嗤道:“兄弟我今晚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姜澤好歹是一國帝王,卻沒想到在謝琳面前就像個應聲蟲,且就會使些下作手段,果然是長在婦人之手,也難怪皇姑祖母會留下這道懿旨了,這啟泰江山若是僅靠姜澤一人,沒準什麼時候就被大夏與北戎啃得渣都不剩。”
褚航已經對之前的歷史陳留下過一番苦功,聞言挑眉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別管他用什麼手段,站在他與謝琳的立場,無論白貓還是黑貓,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再說,這母子二人什麼時候計較過手段了?若是計較手段,他們能走到今日這步?”
見樓向陽怔住,他轉而又笑道:“你的意思是,你皇姑祖母特地給睿王劃分封地在西海郡,一則是為了保全睿王的性命,一則是為了睿王與鎮國將軍府聯姻,讓西海郡徹底歸在睿王治下,也好讓西海郡發展起來,如此不但可以更好的治理西北,亦可讓大夏人沒有絲毫作亂的機會?”
“難道不是?”樓向陽聞言一愣,“咱們東邊有二十萬水師,只要倭人與水匪不是大規模進犯,壓根就不用擔心;北邊鹿城的守將是姜澤的岳父曹奎,只要有曹皇后在,姜澤也無需擔心北戎人作亂;而南邊有肅南王,南疆無論進退,都不足為慮。剩下的便只有蕭關,皇姑祖母此舉豈非一舉兩得…”
他說著,見褚航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這才反應過來褚航話中有話,不由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除了以上兩點,還有別的意思?”
樓向陽自小在世家長大,享受著最好的教育,就算黑河郡不如上京城波雲詭譎,該知道的卻還是都知道,他初時不曾深想,不過是因為樓太后是他嫡親的姑祖母,他不願意將樓太后想得太過心思深沉。
而褚航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指樓太后留下這兩道懿旨,除了以上用意,還有讓姜衍監視與取代蔚家軍的用意。
姜澤身上有回紇人的血統眾所周知,誰都知道樓太后不喜歡謝琳母子,又或者,樓太后之所以開創先例給姜衍封地,又特地將封地劃分在西海郡,就是為了留下一線希望,是為了鼓動姜衍崛起,讓姜衍直接將謝琳母子拉下馬!
怪道樓家多年沒有動作,此次蔚池與姜衍來信,族中叔伯與祖父想都不用想,就一口應下了,從龍之功,那得是多大的誘惑!
想通此節,樓向陽不由得勃然變色,又想到褚航的身份,一時間不由得吶吶無言,他想說褚航是多慮了,可想了想,這話卻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反倒是褚航見他這副樣子,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什麼都沒說。”
樓向陽心中暗嗤,是啊,你什麼都沒說,可你又什麼都說了!
他收斂了情緒,故作輕鬆道:“想不到你看著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冷不丁說句話還挺有道理。”真的好有道理哇,這道理深刻得,連他這個比褚航大上兩歲的人,都免不了心中噓唏。
褚航笑了笑不再多言,只在心中思忖著鎮國將軍府如今的處境,想蔚藍與姜衍的婚約。因為記掛著蔚藍,又想到他如今與蔚藍的身份,一時間心中不由覺得煩躁。
樓向陽對此一無所知,見褚航沉默不語,心中也有些作難。
上京城的局勢,已經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但無論是樓家還是褚家,現如今都已經落子,就算想退,也是不大可能。
深夜的凌雲山安靜異常,因著是冬日,就連蟲鳴聲都幾不可聞,山間只聽得到風聲與柴禾燃燒的噼啪聲,良久後,樓向陽似是想起什麼,輕嘆道:“如此,咱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回黑河郡了吧?”
褚航從架子上將烤熟的兔子拿下來遞給他,又放了個山雞上去,不甚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