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髒汙折皺的衣服下襬上掃過,笑盈盈的走到蔚池身邊挨著他坐下,又招手讓白貝上前,低聲吩咐她去準備些熱粥與點心。
在場都是習武之人,蔚藍雖然話音極低,幾人卻還是聽的清清楚楚,蔚池笑著看向蔚藍,目光中全是讚許之色。
樓向陽下意識看向褚航,眼中狐疑一閃而逝,難不成這是蔚藍髮現他們夜宿山林沒吃好睡好了?見褚航神色不動,面上一派就是如此的表情,他心下不禁暗歎,當真是好敏銳的心思!
在昨晚之前,他與褚航都沒見過蔚池,也沒見過蔚藍,之前蔚池吩咐人去叫蔚藍,他心中還存了疑惑——既然他們已經上門,男女有別,蔚藍又是個小姑娘,用飯的時候見上一面、飯後再坐下來聊聊也就罷了,又何需專程叫過來見上一面?
到了此時,樓向陽便也明白不過,誰能想到,威風凌淩統攝三軍的大將軍,不僅心思九曲十八彎,還愛女如命?
這話前半句強調蔚藍年齡還小,便是真說錯了什麼,亦或言語過激,他也應該包容幾分,後半句卻是赤裸裸的迴護,若是他當真對蔚藍的話有什麼不滿,那你也應該找我算賬,因為我女兒的性子這是隨了我!
同時,這也是蔚池在表明他對蔚藍的看重,他寵愛蔚藍、看重蔚藍,蔚藍也值得他看重!若非如此,三個大老爺們兒說話,又何需個小姑娘到場?畢竟,蔚藍已經與他們見過禮,蔚池卻並未讓蔚藍退下不是嗎?
當然,這些驚歎全都是樓向陽的。若說褚航在沒見到蔚藍之前還暗自好奇,在見完蔚藍之後,就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狙擊手的觀察力與洞察力向來敏銳,蔚藍一直都是海魂特戰隊最出色的狙擊手,便是他也多有不及,眼下這些又有什麼稀奇?
樓向陽笑了笑,對這對父子又多瞭解了幾分。
褚航則是垂眸喝了口茶,又不經意看了蔚藍幾眼,心下又是酸澀又是複雜,上一世因為他的關係,蔚藍甫一出生就沒了父母,一直跟著爺爺長大,不曾想陰差陽錯,蔚藍如今能被蔚池護著,還能享受到來自親人的關懷。
幾人又閒話家常了片刻,白貝進來衝蔚藍點了點頭,蔚藍看了眼蔚池,蔚池按下話頭笑道:“我看你二人面有疲色,不如先去用些熱粥,再歇上一歇,等休息好了再細聊?”
就連蔚藍都能發現的細節,蔚池自然也能發現,二人眼眶泛紅,衣服下襬上全是折皺,鞋子上又沾了泥土,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沒準還在荒郊野外宿了一夜,雖說對習武之人來說,這些都算不得什麼,但人已經到了府上,倒也並不急於一時片刻。
樓向陽與褚航又怎麼會拂了父女二人的好意,當然是笑著應了。
一時白貝引著二人到隔壁飯廳用飯,蔚藍對蔚池道:“爹爹,我先回梧桐院,聽濤與聽雨這會應該也要回來了,若是泰王府與杜府回了帖子,女兒等下便出府。”
她說著看了眼旁邊的沙漏,如今不過巳時初刻,泰王府與杜府相距並不算遠,應該還來得及,且,她現在也需要清淨清淨。
蔚池並沒發現什麼不對,點頭應下後,蔚藍便直接回了梧桐院,白貝自然是跟蔚藍一起。
這邊鎮國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姜衍耳中,他聞言倒也並無什麼異色,放下手中冊子淡淡道:“兩人都去了?”
鳴澗點點頭,“主子可有什麼吩咐?”雖說褚家與睿王府並無什麼瓜葛,但樓向陽的祖父與樓太后卻是嫡親兄妹,自然比與鎮國將軍府樓老夫人這個堂妹的關係更親。
再加上自家主子的身份在蔚將軍之上,怎麼看,樓向陽都應該先來拜會他家主子才對,不曾想卻是先去了鎮國將軍府,鳴澗心下隱隱有些不快,覺得這二人是沒把他家主子放在眼中。
姜衍卻是沒在意這茬,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樓向陽是否與蔚藍有交集上。他垂眸了一瞬,轉而道:“給大師父與二師父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鳴澗怔了怔,不明白姜衍為何忽然之間轉了話題,“都準備好了,三師父正著人往馬車上搬酒,庫房的酒就快要被搬光了。”
“隨三師父喜歡。”姜衍笑了笑,“等裝好了叫我,你先去樸居拿些點心回來,再將庫房那條九節金鞭取來,咱們等會去趟鎮國將軍府。”
昨日在宮宴上,他原是主動允諾要送蔚藍一條鞭子的,再加上樸居的點心,如今拿了這藉口前去,倒也正好。
他說完又看了眼鳴澗,道:“關於這二人的底細可都查清了?”
庫房中的九節金鞭,名喚綢繆,乃是姜衍前兩年從北戎皇庭一